门外的说话声消失了。
齐蓁失魂落魄,捂着脸蹲在地上,她有点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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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府。
今日廖家的姑奶奶廖玉儿回府了,她是廖守唯一的妹妹,今年二十,生的明艳妩媚,夫君是晋阳侯的亲弟弟周祚,周祚虽然身上没有爵位,但到底也是天潢贵胄,像廖玉儿这种平民出身的普通女人,要不是有个身为京兆尹的哥哥,恐怕也不会有机会嫁入侯府。
周清荷跟小姑子一起走在青园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廖玉儿穿了一件儿水红色的褙子,里头是月华色的小衣,配上同色的裙衫,俏生生的站在原地,眼波流转,平白透出一股媚意。
“嫂嫂,你之前不是说要给玉颜坊的老板娘介绍一门亲事吗?怎么这么久也没得着信儿来?”
周清荷狐疑的瞅了廖玉儿一眼,问:
“你平时不是不愿意用玉颜坊的脂粉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老板娘了?”
“齐氏不是嫂嫂的好姐妹吗,难道我就不能问问?”廖玉儿噘着红唇,斜斜的睨了周清荷一眼,看似有些委屈。
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子,周清荷怜意顿生,暗叹一声,高门大户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小姑子当年虽然靠着一张脸嫁给荣安伯府的二公子,但后来大伯子成了伯爷,她那丈夫对她也不怜惜,房里头养了不少美妾,听说还跟外头的暗门子厮混,天天让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守空房,周清荷都觉得可惜。
“哪有什么不能问的?蓁蓁不急着改嫁,毕竟她家里头还有两个小的,总得安置好了再说。”
廖玉儿歪着头,倒是没想到齐氏会对两个隔着肚皮的孩子这么上心,看起来性子应该不错。
“不过寡妇要是年纪大了,改嫁恐怕会很难吧?毕竟咱们大业一直鼓励女子守节,要是拖到年纪大了,再改嫁就没什么意思了。”
周清荷知道小姑子心高气傲,所以也没提齐蓁那副娇嫩勾人的模样,根本不愁改嫁,否则让小姑子想起姑爷在外头厮混着的那个死了丈夫的暗门子,心里头肯定不痛快。
“婚姻大事,总得仔细相看相看,那赵侍卫要真是个好的,肯定不急于一时半会儿,总能等得下去。”
“也是,毕竟玉颜坊那么出名的一间铺子,每月的进项定不少,老板娘怎么会愁嫁?”
妯娌两个走到了荷花池边上,现在已经入秋了,前几日池水中的莲叶就开始发黄,府上的奴才现在坐在小舟上,将叶子从水里头捞出来,省的影响景致。
周清荷瞟了一眼廖玉儿细腻的芙面,鼻子轻轻嗅了一下,就闻到了一股清雅的莲香。
“你用的花想容的脂粉?”
廖玉儿轻轻嗯了一声,花想容并不是京城里的老铺子,才开了没几年,不过他们那里的莲花粉做的十分细腻,涂在面上,不止能遮住稍微憔悴的面色,甚至还能带着淡淡的莲香,这股味道又与熏香不同,似有若无的,很是勾人。
“嫂嫂一直用玉颜坊的东西,就没想着换一换,我倒是觉得花想容的脂粉用着十分不错,比宫里头的也不差什么了。”
因为周家到底是勋贵之家,所以女眷们偶尔也能得着宫里头的贵主子们的赏赐,用过花想容的脂粉之后,再用宫里头的,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儿,并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
“不了,蓁蓁与我是好姐妹,要是她知道我用了花想容的东西,肯定会不高兴。”
廖玉儿撇撇嘴,心里对齐蓁的小家子气颇有些不屑,不就是当年误打误撞治好了嫂嫂的脸吗,弄得好像对嫂嫂有多大恩情似的。
廖玉儿此刻倒是忘了,对于女子而言,容貌究竟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