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前,蓝桥曾得过一颗解药,抑毒三十日,如今已去十多日,蓝桥的生机,掰着手指头数,也能算出来。
“你在怪我?”因一个身份卑贱的下人怪他?杨暄狭长眼眸微眯,戾气陡起。
崔俣修眉微动,没有说话。
似是默认。
杨暄冷笑。
这只兔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谁,那是什么时机……饶过他们性命,改为喂毒已经是冒很大风险了!
心中怒火更盛,杨暄‘哐当’一声,把桌子踹翻,大步离开了房间。
气氛顿时安静。
崔俣侧头看着倒地的桌子,半晌不语。
做为一个好不容易有点良心的人,他只是小小牵挂了一下蓝桥,反应稍稍慢了点,这熊孩子是想到哪里去了?真是……臭脾气。不过这样发出来的臭脾气,比阴着坏强多了。
脑中思绪发散,也许是病情作祟,反应有点慢,崔俣感觉自己木木呆呆的,都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
但他确定,这个时间并不长。
房门外重重的脚步声响起,杨暄端着一碗甜羹,臭着脸走进来:“我非怜你心有歉意,你今日吃的太少,别病没好再给饿死了!”
崔俣看着杨暄,静静看着,满眼好奇,好像不认识杨暄似的。
杨暄别开脸,粗声吼:“看我干什么,吃东西!”
这次他没喂,略粗鲁地把碗往崔俣手里一塞,再次转身离开。
崔俣拿起调羹,搅了搅,试着送一口入嘴,温度正好,甜度也合适,入口舒服,又不过腻。
一口一口,吃完羹汤,崔俣突然笑了。
年少的杨暄……很有意思嘛。
……
崔俣病情一天天好转,杨暄不再总是守在他身边,倒是谢丛,常常推着轮椅,带他到处赏玩,慢慢的,他对谢家熟悉了很多。
偶尔夜里,崔俣会发现杨暄不在。
他们的房间挨着,是谢家特意准备的客院,环境很好,府卫上心,风吹草动都会知晓。可杨暄偶尔消失,谢家没一个人发现。
可见杨暄武功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