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去一个孩子，心里会有多痛。可正因为痛，你才更应该让自己幸福。”

现在，正是廖艺涵最狼狈的时候。

能不能报复司浩廷，那还是未知数，可她折腾了自己的身子，折腾了廖崇阳，却是事实。

缓缓叹了一口气，苏小小微微摇头。

“你要报复司浩廷，我不反对，但前提是，你要活的好好的。人都说，杀人不如诛心，你现在去报复，最狠不过杀了他，可杀了他换不回来你的孩子，反倒是你还要为他偿命。与其这样，倒不如你过的好好的，一切从长计议，这报复的方式太多了，或许折磨司浩廷的心，才会让他最痛。”

而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冲动，只会让她被动。

听着苏小小的话，廖艺涵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或者说，苏小小说的很多事，她都没有细想。

心里，想要为孩子报仇的想法太浓了。

她也只知道要去找司浩廷报仇，可是她匆匆的出去，却从没有细想过，找到司浩廷能怎么样。

杀了他吗？

廖艺涵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这种事她或许真的做得出来。

同归于尽……

她不怕。

可是用苏小小的话来说，这样做值得吗？这样做，就算真的要了司浩廷的命，她又能得到什么？

快乐？释然？解脱？

就算她真的得到了这些，可廖崇阳呢？

廖艺涵忘不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廖崇阳眼神里的担忧，她更忘不了，他脸上桑的颓然和落寞，还有鬓边微白的发丝。可她依稀还记得，她刚刚从国外回来，还不认识司浩辰、司浩廷的时候，在她还是廖家的小公主，廖家还没经历过一夕跌落、沉沦的时候，廖崇阳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时候，他的身上带着内敛、强势、甚至还透着一股年轻人的干劲。

可现在……

廖崇阳老了很多，这都是因为她。

缓缓闭上眼睛，可那紧闭的双眸，却阻挡不了流出来的眼里。一想到廖崇阳那个样子，廖艺涵的心里就难受。

苏小小看着廖艺涵的样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

“你自己想想吧，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寻思清楚了再行动。如果真的需要帮忙，就过来找司浩辰、或者找我。记着，你要过的好好的，至少……那是你爸爸希望的。”

说完，苏小小直接离开了。

该说的、能说的，她都说了，至于廖艺涵要怎么做，是她自己的事，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廖崇阳尚且如此。

更何况她，一个不相干的人？

门外。

司浩辰已经在等着了。

完全没想到司浩辰已经回来了，苏小小乍然看见他，沉寂的双眸里，不禁染上了些许亮色。

替廖艺涵将房门关好，她浅笑着开口。

“你回来了。”

“嗯。”

淡淡的应声，司浩辰随即伸手，自然的将她揽到自己的怀抱里。

苏小小依偎着司浩辰，一颗空落落的心，有种瞬间被填满的感觉。她的仰着头，缓缓看向他。

“见到司浩廷了？他怎么样？”

“在皇朝买醉，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好受。”

可不好受能怎样？

就像不是每个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一样，司浩廷的心里不好受，无法换回一条人命。

苏小小听着，微微点头，“还知道不好受，也不算太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