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套事件之后的这堂课，蒋忆宁倒是真的老老实实没干什么了，除了在做题的间隙一直偷瞄纪林柯在看书的侧脸，频率是做完三题看一眼。于是在第六次瞄过去的时候被早就发现她目光的纪林柯逮了个正着。

蒋忆宁心虚地收回视线，没想到对方竟然就放下书撑着头反过来看她了。坐立难安地挪了三次坐姿，蒋忆宁任命地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题目上，直到做完才松了一口气。

皮归皮，纪林柯没想到小姑娘真的有好好背单词，阅读部分比之前正确率高了不少。给她耐心地讲解错题，尽管蒋忆宁从头到尾都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只剩下“嗯啊哦”的简短回应。讲完，他看着她撇着嘴抠手指，平时嚣张又灵动的脸今天有点委委屈屈的，觉得好笑。

他敲了敲桌子，蒋忆宁不情愿地转过头看他，一点也不遮掩自己有点红的眼眶。这着实把纪林柯吓了一跳，他不太明白怎么面对要哭不哭的女孩。

“小孩，你这样是干嘛？”

“嗯。”

“嗯？？？”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话里有话，绝望地揉了揉眉头，佩服起她是个搞黄色奇才。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到下课时间。纪林柯叫了她一声：“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呢？”

蒋忆宁转了转眼睛没说话，纪林柯笑了笑：“那你说说，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想睡我呢？”蒋忆宁眯起眼睛，像小狐狸：“both。”

纪林柯摸了摸下巴，看得蒋忆宁心里毛毛的：“你想和我谈恋爱吗？”

蒋忆宁这次没能收住自己懵住的表情：“啊……？”

“不是说喜欢我吗？”

蒋忆宁对于计划外的状况有点措手不及，想让顿住的思路重新转起来，但张了张嘴，没出声，她不太确定纪林柯问这话是想干什么。

沉默了半分钟，纪林柯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不想再让这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下去，他叹了口气：“算了，当我什么也没问吧，今天课就这样。”

“我想啊……”虽然很轻但是足够听清。

“什么？”

“谈恋爱。”

小姑娘的眼睛里有澄澈的光，像一个甜美的陷阱，纪林柯愣住了。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认真还是想玩。”纪林柯有点无奈地把手放在蒋忆宁的头顶，很轻地揉了揉。

“蒋忆宁，我和你差五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我向你道歉，但我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他清了清喉咙，“因为我喝醉了。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谈恋爱，不是不行，但先说好，我和你经历也不是只差了年龄而已。另外一点，我大三了，下学期就实习了，而你高二，下学期你就要高考了，你明白吗？”

这是纪林柯第一次完整叫她的名字，和她说这么多话，蒋忆宁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还有……”纪林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你记得你小时候见我过吗？”

蒋忆宁困惑地抬头，拼命在脑中搜索，呆了，“你是……纪伯伯的……”

原来不是不记得了，是根本没往这方面联想啊。纪林柯又无奈了下。

“这好像不太重要。”蒋忆宁反而迷之高兴了起来，“那我们好像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嘞。”

乐观无比的小女孩。

纪林柯突然意识到自己思路已经完全被带跑偏了，这个小女孩果然是个陷阱，自己居然在认真地考虑在一起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