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煜乃清河王独子,十五岁前如同一个痴傻孩儿,谁料这十五岁生辰一过竟似突然清醒过来一般,能识文断字通晓古今。
此事传到圣上耳朵里,宣林飞煜进宫一叙,圣上也曾在众臣子前称赞他为神迹。
若是普通的世子,早就在这么大的时候娶妻定亲,再不济也有了几个通房了,只是清河王在得知独子治好了病后就也曾对林飞煜说过此事,林飞煜只是垂首半晌,才说了一个“不”字。
清河王也心疼自己独子“大病”初愈,世子性格清冷,就连屋中的仆人婢女都不喜,统统赶出了门去,更何况是给他挑个暖床的女人。
清河王在外招惹的女人不少,接回家来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天明道人曾说过他犯过情债,那女子被清河王欺骗玩弄后跳井而死,清河王遭此女诅咒,便是断子绝孙的下场,清河王也曾忌惮些日子,只是当林飞煜出生后,清河王便不再相信这个诅咒,直到世子一岁时才发现世子与别的孩子似有些不同,去看过天明道人后,天明道人说此子缺少魂魄,便是个“救不得”的痴傻之人。
清河王偏偏不信邪,接了更多女人回家,却没一个能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
这个痴世子竟是他清河王唯一的独子......
之后清河王除了家中的女人,就再也不敢在外随意欠下风流债了。
老子这样的花天酒地,儿子却是个“不近女色”的性格,众人都称奇。
林飞煜醒来后便能夜观星象,参透卦象,圣上也频频召见他。
京城地界,最是热闹繁华,大街上人摩肩擦踵,绵绵一路行至此处早已是困极累极,此时她借着妖神大人的力量能稳住人形收敛妖气,只是身上的情香的味道却无法掩盖,一路只敢躲着人走,天亮歇息,夜色赶路。
绵绵赶着天亮就进了城中,一夜赶路,此时就只想尽快寻一个歇息的地方,谁知京城竟然这样的繁华,一进城中这样多的人,绵绵只能裹紧了衣袖,从众人身边匆忙走过。
京城别的不多,那些个富贵中人浪荡公子最是盛产,曾有人笑言一辆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撞倒了十个人,两个皇亲国戚,五个朝中有人,剩下两个护着那一个说道:“大胆!休得放肆!”
绵绵只顾低着头走,便早早叫人盯上了。
路上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那年轻男子哎呦哎呦的喊疼,眼见众人都看过来,绵绵只想着赶紧走,却被那男子抓住了袖子:“小贼!还我荷包来!”
绵绵第一次遇见这种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谁偷你钱了!”
声音清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子。
那男人笑眯眯说道:“哎呀,原来是个女贼,快还我荷包,不然拉你去见官!”
那男子便是京城中最出名的浪荡公子裴如琪,父亲便是朝中重臣,众人一看这个男子便晓得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敢说一句话,都围成一圈看笑话。
绵绵见周围人都在看她,身上的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不愿与他过多纠缠,随手幻出来一锭金子丢给了他,“喏,还你了。”
说罢,便想着赶紧跑。
裴如琪本想着调戏两句,谁知这女子出手真是大方,见她低头躲闪,又有意走开,不由得又拉住她的袖子“哎......”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袖子不知怎么一挣如丝一般便从他指尖滑脱。
两只捻了捻,不是丝料,更不是普通的料子......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裴如琪无视了众人的哄笑,拨开了人群也去寻她,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只想看她去哪儿。
只看到她进了一家客栈,可巧,是他姨母家开的,科考时众学子赶赴京城,接连状元探花都出自这家酒楼,此后这家客栈就经常有学子来此住宿,价格一涨再涨,之后也成了众公子吟诗作赋附庸风雅之地,裴如琪也是这里常客。
之间她头也不抬地进了客栈,裴如琪一路紧跟,此时却不慌不忙地上前与掌柜交谈,眼睛却盯着那女子提着剑上了楼。
那女子不过片刻就下来用饭,这可叫裴如琪逮住了,又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调笑道:“小贼,钱你还了,我娘给我缝的荷包呢?”
绵绵本就不打算下来用饭,只是赶路匆忙,若还是兽体不吃也就不吃了,只是真正化作人形后,竟然连人的毛病都有了,易饿易累易困,若是不吃些什么,怕是觉都睡不着,这才急着下来用饭,谁知一出门就又被这个人逮住了。
绵绵从未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说道:“我从未偷过你的荷包。”
裴如琪却又说道:“不是你偷得,你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