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亦是我老婆,一辈子都是,我们并没有离婚。”
季靖北听得出舒南行话里的意思就是为了他们这感情婚姻的问题,他也给了舒南行一颗定心丸。
“我知道你们其实没离婚,但是小亦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等于一切重头开始,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名分,风风光光的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婚礼,三年前米亦嫁给季靖北就只是偷偷摸摸的领了个证,什么都没有。
后来两人有个感情也一直是误会重重,甚至最后分开了,怎么说,季靖北都还欠米亦一个婚礼。
现在米亦的时间不多,如果要不到解药,哪天真的……真有那一天的话,舒南行希望在她生前能有一场婚礼。
“她给你儿子都生了,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爸,我懂。”
不是季靖北不愿意给,而是这样的婚礼不用说米亦也不会要,她一定会哭的季靖北是因为可怜她,因为她要死了,才想要给她婚礼的。
这样的婚礼不是幸福的,而是沉重的。
“爸,您放心,之后我会好好对她的。”
婚礼一定会有,但也一定是在米亦好好的,幸福的接纳他的情况下。
“你不知道,小亦生暮暮受了多少罪……”
每每想起,舒南行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有些触动,都会后怕。
“你知道这三年,她一个人受了多少苦吗?当初去到欧洲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们都建议她打掉孩子,因为她体内被人下过药,并不是生孩子最好的时机,可她还是坚持要生。”
“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死在产床上,靠的就是对孩子的爱,才让她撑了过来,所以她才会这么紧张暮暮,因为暮暮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
“你说都是误会,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可她这些年受的苦又该怎么说?”
舒南行说了很多,一口气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苦都吐了出来,米亦为了他承受了很多,季靖北必须知道。
季靖北喉咙发紧,心脏被人捏的难受,如果不是米亦的坚持,可能今天就没有暮暮了。
如今见面,她什么都没提起,如果不是今天舒南行这番话,可能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季靖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也知道,前二十几年我都亏欠了她,我不希望她的下半生还有人亏欠她。”
“还有她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如果不能,那她这辈子所剩下的时间就没多少了。”
想起这个,舒南行沧桑的眼中略过一抹哀伤。
“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小亦死的,从今以后,我季靖北定不负她。”
舒南行拍了拍季靖北的肩膀,眸光深沉,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米亦看到舒南行离开,背影孤寂落寞,莫名有些心疼。
在这世上,舒南行本就是孤独的人,他早就做好了选择,这辈子孤身一人,可人生总有意外,白晴和米亦就是他人生里最美好的意外。
有了米亦和暮暮之后,他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亲人的感觉,现在,他重新把米亦和暮暮交回了季靖北的手里。
他始终是一个人。
米亦回到病房里,“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季靖北什么也不说,突然过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比她刚刚在楼下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嵌进自己的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