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浑身酥软,眼睛里水光潋滟,像是被某皇子亲得烦了,生无可恋地服了软:“夫君夫君超级坏的夫君好了吧!”
宴霄轻笑出声,用指尖刮了刮姜萌的鼻尖:“不逗你了,以后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姜萌报复性地捉住他的手指头咬了一口,磨着牙说道:“以后不许这么用力亲我!”
亲得他的嘴唇都麻木了!
宴霄的眼睛垂了垂,没有正面答应:“我尽量。”
白宣廷在庆平找到三皇子这个消息已经快马加鞭地传递到了皇宫,皇帝陛下龙颜大悦,下令他们几人速速回宫,迫切地想要见一见这个失踪十几年的儿子。
原本宴霄想要等姜萌的伤彻底恢复了在动身,可是姜萌心里惦记着被宴南淮囚禁的林飞南,说自己才不是娇里娇气的小姑娘,更何况白宣廷的马车上软塌那么厚,足够他好好休息。
宴霄终于被说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皇都出发。
宴霄回到皇宫里的第一天就被国师领着去滴血验亲,确认了他确实是皇室血脉后,他的一切待遇才和其他皇子无二。
瑾娴皇后虽不是宴霄的生母,但宴霄从呱呱落地就是她亲自养在身边的,知道宴霄回来了,欢欢喜喜地赏赐了一大堆吃穿用度,而皇帝看到宴霄虽然流落民间,学问和武艺统统没有落下,更是满意得不行,直接赐住景乾宫,开始让内务府着手三皇子面见朝臣的相关事宜。
回宫第二天,尚书大人长孙裕就匆匆赶来了皇宫,看到已经成年的宴霄好端端地叫了他一声外公,顿时欣喜地老泪纵横,后来得知自家外孙儿在民间一直遭到不明人马的追杀,他看向太子宴南淮的目光又冷冽了不少。
宴霄将自己之前的境遇同皇帝和长孙裕叙述了一遍,期间着重强调了萧卿、林飞南以及萧菱对于自己的救命之恩。
昭明帝沉吟片刻,不但给三人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还在瑾娴皇后的提议下收了萧菱为义子,排行第四。
宴霄惦念着萧卿和林飞南,当着众人的面和自家皇帝老爹申请道:“父皇,我的两个师父至今下路不明,还希望父皇能应允儿臣出去寻找。”
昭明帝心情很好地答应了。
一夜之间从三皇妃变成了四皇子,这让姜萌的心路历程有些坎坷,他最在意的是,自己明明是个大师兄来着,怎么就变成了皇弟了呢?!
鸡小胖幸灾乐祸地安慰他:“老大您先将就着,等宴霄成功地ko了宴南淮那只狐狸,您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姜萌郁闷兮兮地叹了口气,问道:“我二师糊怎么样了?”
鸡小胖的剧情显示器仍旧处于没电状态,只能用意念去搜寻了一番:“林飞南现在已经基本不用受刑了,就是环境差些……您别担心,宴南淮应该就快要找上门儿了。”
姜萌又叹了口气,心里把宴南淮那个坏家伙诅咒了半天。
宴霄恢复身份之后忙碌了不少,在自家外公的带领下开始在朝廷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么做倒不是为了想要攀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去,而是为了在皇权的夹缝中谋取生存的资本,能够不再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抹杀掉。
回到皇宫的第五天,宴霄在京城的某处客栈找到了萧卿,萧卿也不耽误时间,将林飞南冒充自己被宴南淮的人关进地牢的事都告诉了他。
“霄儿,我们的人手其实已经够了,正准备寻一个时间杀进去救人……你和菱儿如今身份不同了,我本不愿意你们再牵扯进来……”
萧卿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迅速消瘦下去,可以看得出来,林飞南的举动已经彻底动摇了他的意志,对于林飞南的担忧溢于言表。
姜萌为自己的两个师糊感到心疼,他睁着泪濛濛的眼睛,伸出手抱住了萧卿的脖子:“师糊,你别这么说,我和宴霄永远都是您的好徒儿……”
眼下救人迫在眉睫,宴霄并不打算利用自己的皇子身份正面与宴南淮扛上,毕竟他刚刚回到皇宫,手中势力有限,低调行事,准备厚积薄发才是正道。所以在这次的救人行动中,宴霄只是一个杀手的身份。
宴霄和萧卿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林飞南,姜萌自然坐不住了,他拉着白宣廷准备了一个马车,除了日常用品还有大量的药品和熬药器具。
等林飞南救出来了,就让萧卿带着他永远地离开皇都,从此隐匿与江湖之中,再也不要掺和进这种事情中来。
姜萌虽然百般不舍,但此生不再相见却是最好的选择。
入夜十分,宴霄和萧卿几人顺利地撬开了地牢的门锁,可没想到宴南淮似乎已经料到了他们会来劫人,早已布下重兵看守林飞南。
有备而来的黑衣人乌泱泱地发动进攻,宴霄眸光一闪,悍然迎上去,同时默契地与萧卿对视一眼。
地牢里瞬间充斥满了打打杀杀的声音,萧卿毫不手软地杀出一条血路来,直接飞跃到刑架的上方,将那两条束缚着林飞南手臂的铁链齐齐斩断。
“锵”地一声巨响,挂在上面的人软绵绵地向下坠去,萧卿反手将人捞到身前,直接一把将那张人皮面具扯了下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林飞南整个人已经虚弱到了极限,他的神志昏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萧卿的全身都在颤抖,在抱住林飞南的瞬间呼吸都要停滞了——从小锦衣玉食的林家小少爷,如今几乎瘦成了一具骷髅。
“你……”林飞南的目光涣散,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艰难地向外吐着字,“你的动作……好慢呀……我都疼死了……”
萧卿的心脏剧痛,视野倏地跟着模糊起来,他将林飞南抱起来,低下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对不起……我这就带你走……”
……
另一边,姜萌和白宣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马车附近走来走去。
姜萌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衣,怀里的小暖炉已经被他扔到了马车里,没一会儿就冻得脸色发青。
白宣廷叹了口气,从马车里取出一件厚重的披风把姜萌整个人裹住了,无奈道:“小祖宗,眼下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你若是再染个风寒什么的,那我和宴霄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姜萌心里担忧着地牢里面的情况,根本顾不上觉得冷:“我知道……但是我真得好担心他们呀……”
话音刚落,姜萌就看到夜色中有人从天而降,定睛一看认出了萧卿之后,慌忙跑了过去。
萧卿将昏迷的林飞南抱到了马车上就匆匆离开,他还要去地牢里接应宴霄和其他兄弟们。
之前找好的老大夫迅速查看林飞南的伤势,检查过后说他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姜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看到林飞南如今虚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忍了又忍还是哽咽起来,害得白宣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喂你别哭啊,你二师父没什么大事的!”
姜萌帮着老大夫给林飞南治疗外伤,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三言两语把林飞南和萧卿之间的事解释了一遍。
白宣廷脸上的表情从瞠目结舌变为若有所思,静默半晌才小声问道:“你们断袖之间的感情都是这么轰轰烈烈的吗?”
姜萌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