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她按时吃药就不会再出现情绪失控,而且她似乎已经看清楚她和你的确是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我认为还是要再过段时间看看情况比较好,他现在和我们一起生活,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他。”
“齐先生,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我这次来接他主要的原因是关系到他的病情。”
如果陈礼不说,齐莘几乎忘了安安患有轻度地中海贫血。
“安安的血型很特殊,我一直在给他找适合做骨髓移植的捐献人彻底让他的病断根,这次我回苏黎世终于找到了能够救他的人,事不宜迟,我必须尽快把孩子接回去做手术,免得到时候捐献骨髓的人变卦,夜长梦多。”
事情既然关系到孩子的生命健康,齐莘当然不会再有异议。
“你等等,我去看孩子醒了没有。”
齐莘话落起身,正要往女儿的卧室走,却已经有一道小身影跑了出来。
“陈叔叔!”
陈礼闻声回过头就被扑了个满怀。
“陈叔叔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安安搂着陈礼的脖子嚷嚷。
陈礼捏捏他的小脸笑:“叔叔来接你回去。”
安安楞了楞,转头看向齐莘。
齐莘心里也不舍得这孩子离开,但事出有因,他也没办法。
“安安,陈叔叔是来接你回去做个小手术,等做完手术你的病好了,我再去接你好不好?”
安安虽然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对齐莘的依赖和不舍明显写在脸上,扁着小嘴没吭声。陈礼揉着孩子的发叹了声,问他:“安安难道就不想妈妈?妈妈可是天天想着你。”
“……妈妈病好了么?”
陈礼点头。
“她还会想要我死吗?”
“……”
陈礼没想到过了半个多月孩子还记得这么清楚,当初他对司霏萱说他有办法让孩子忘记那件事,其实只是哄她冷静下来,而他自认有办法让孩子不排斥她,但现在看来没他想的那么容易。
“安安,”齐莘把孩子拉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和他平视,说:“妈妈是爱你的,你不要再想那件事情,我保证等你病好就去接你,以后随便你想住多久都行。”
孩子咬了咬唇,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浮现泪意。
“安安乖,别哭。”
齐莘搂过孩子瘦弱的身子轻抚他的背,陈礼望着这一幕,正想提议让孩子在国内接受移植骨髓治疗,就听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岑观雨也是听到外头的对话声引起了好奇心才换了套家居服出来,那天在医院她见过陈礼,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来。
“安安怎么哭了?”
她见安安趴在齐莘肩头掉眼泪,忙走过来,抽了张纸巾替孩子擦拭眼泪。
“阿姨,我想和你们一起住。”安安哽着嗓子开口。
岑观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询问的目光投向齐莘。
“陈先生给安安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要带安安回苏黎世做手术。”
岑观雨看了眼哭得可怜兮兮的孩子,于心不忍:“那能不能在国内做?”
“我刚才正想这么说。”陈礼接话,“不过这样一来可能就要多耽搁一些时间,而且我还要做那个骨髓捐献者的工作,让他答应来来中国,这样就比较麻烦,风险也相对要大一些。”
闻言,齐莘和岑观雨面面相觑,一时都沉默。
安安哭了会渐渐止住,吸了吸鼻子说:“那我听爸爸的话,和陈叔叔回去,等我病好了,爸爸和阿姨还有雅雅妹妹要来接我。”
齐莘抹掉孩子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微笑点头。
“那麻烦齐太太收拾好安安的行李,我们马上就要走。”陈礼开口。
“你不是一点多的机票么?现在才八点不到。”齐莘诧异。
“安安坐飞机前我要带他去医院做一次输血。”
岑观雨看了眼孩子,回女儿卧室给他收拾行李。
一会出来,看到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安安又抱着齐莘泪眼汪汪,岑观雨心里也难受。
虽然和这孩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彼此已经形同家人。
孩子的早熟懂事让一向爱调皮搞怪的女儿都变地文静懂事了许多。
当初还以为孩子会在这个家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
“那我们走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安安的照顾。”
陈礼一手拎着安安的行李一手抱着安安向齐莘夫妻俩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