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锡云打来电话时,思虞正准备去客房看寒微醒来没有。
“晚上和筠尧他们几个一起吃饭,我大概七点多回去接你。”
思虞听他的声音异常轻柔,像是心情很好,于是问:“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筠尧的婚礼弄了个伴郎和伴娘团,你我是伴郎和伴娘之一。”
就这么点事也这么开心?思虞轻嗤,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悻。
回头看到走来的寒微,揉着额角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担心她会察觉什么,她模糊对着话筒说了声有事便挂了电话。
“你酒醒了?”等寒微走近时她问,并伸手去扶她。
寒微眉头似蹙得更紧,抽着冷气道:“喝醉酒真难受,什么借酒消愁,我以后就算愁死也不敢再跑去酒吧买醉了,还险些让那些死男人占便宜。”
听她这么说,思虞似乎楞了一下,“你喝醉酒了还记得在酒吧发生的事?”
寒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说,“我人是醉了,但脑子很清楚,我知道有人占我便宜,可是手脚发软推不开。”
她说着去掏自己的口袋,随后‘咦’了声,诧异道:“我的手机呢?”
思虞挑眉,“你不是说脑子很清楚?那你的包和手机被别人顺走了都不知道?”
寒微闻言立即花容失色:“我的包里还有公司一些很重要的资料,手机里也存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那你报警或者返回酒吧去察看当时的录像,看能不能找回来。”
寒微点头,“我先去酒吧看看。”
话落她往玄关走去,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来冲思虞牵牵嘴角,“思虞,谢谢你。”
思虞笑笑,看她离开,才回客房去整理房间,将床上所有用品都拆下来放进洗衣机里清洗,又打开窗,让空气流通,吹散空气中弥漫着的酒气。
不知不觉暮色渐浓,她刚晾好洗好的被子床单,从阳台返回客厅,忽然门铃响起。
她看了眼时间还只是六点多,诧异冷锡云怎么提前了一个小时回来。
因为认定是冷锡云,所以她直接打开门,可等她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时,却震住了。
而来人同样直直瞪着着她,脸上的神情是言语无法形容的震惊。
思虞仿佛被那两道盯着自己的视线定住般无法动弹,但意识却很快恢复,故做镇定道:“妈。”
她这一声‘妈’让沈碧如如梦初醒,目光却依旧难以置信。
“思虞,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去了法国吗?为什么你会住在你哥这边?”她一连窜问出许多个问题。
思虞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母亲怎么会突然跑来冷锡云这边?
她退后,示意母亲进来再说。
—————
思虞心神不宁的给母亲倒了杯温开水,沈碧如却没接,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她,似乎在探询审视什么,让思虞浑身不自在,感觉像是有针尖在身上刺来刺去。
“妈,你怎么会来哥这边?”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沈碧如皱眉:“你别管我为什么会跑来,先回答我刚才那些问题,为什么你要骗我你去了法国?结果却是住在你哥这边?”
思虞抿紧唇不知道如何回答,脸色渐渐苍白。
沈碧如这时注意道她脸上那个还有些淡痕的巴掌印,问她:“谁打了你?”
思虞抚住脸,还是不吭声。
沈碧如见女儿不开口,没再问她,视线也从她脸上挪开,探照灯似的在四周转来转去,仿佛要从那些家具用品上找出答案般。
思虞见状心里既紧张又惊恐。
尤其在母亲突然站起来走向冷锡云的主卧室时,她紧张得仿佛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
“妈,这是哥的卧室,我的在那边。”她赶在母亲要推开冷锡云的房间前拦住她,指着一间的客房道。
沈碧如目光定定的凝视神色慌乱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悲凄,胸口也急剧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这样的母亲让思虞更心慌。
“妈……”她边唤着边要去抓母亲的手,沈碧如却退后几步,然后走向客厅。
思虞的手僵在半空,耳边却听母亲说:“你们兄妹年纪都不小了,不适合住在一起,你不喜欢住家里,那就住酒店吧,马上收拾东西,我送你去酒店。”
思虞面色倏地刷白。
她想母亲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突然跑来,又突然要去冷锡云的卧室,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
以前她一直教她兄妹要相亲相爱,可她现在说他们兄妹年纪不小了,不适合住在一起。
“去啊,怎么站着不动?”见她没反应,沈碧如回过头催促,神色是思虞自打记忆以来从未在母亲脸上见过的严厉。
她用力交握住双手,努力克制情不自禁发颤的身体,在母亲的注视中走向客房。
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上次从酒店重新搬回冷锡云这边时,她是把行李箱放在客房这边,虽然大多衣物都挂在冷锡云房间的衣橱里,但至少她现在不用难堪的顶着母亲的目光去冷锡云的房间收拾东西。
*****************************
拦了辆的士去酒店途中,思虞将手机调成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