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东的原则是,不管对方送什么东西,如果能不收,就尽量不收。可如果是实在抹不下情面,一定要收下的话,那就得给别人回礼。但是因为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虽然来拜年的,并不是都盯着常务副市长的位子,可是因为这个常务副市长,明年木川可能会有一次重要的人事调整,这个时候如果不提前烧香,那到时再临时抱佛脚可就晚了。
其实初一的情况还好些,到了初二的时候,知道朱代东下午会回来之后,来他家里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周保宁已经把家搬到了省城,虽说他还兼着市委书记,可是木川的干部清楚,木川的周保宁时代很快就要过去,木川即将翻开新的一页,或许就要进入朱代东时代。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让自己在朱代东面前留下印象的话,那明年的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代东,我看明天还是回楚都吧,要不回芙蓉县也行,我今天笑的比结婚那天还多,脸颊都快僵了。”严蕊灵好不容易把最后一拨客人送走,送上门之后,就倒在朱代东身边的沙发上,叫苦不迭的说。
这两天她的工作量,比在电视台加班加点还要累,特别是昨天,大年初一,她原本想带着儿子去湘省,或者回芙蓉县。可是考虑到朱代东的工作,她又只能留下来。没想到,朱溪奇这两天光是收压岁钱,就收了好几百个,至于具体的金额,她还没来得及统计,反正不是几万、十几万的事。
而且这还是她把相当一部分都退回去之后的结果,后来那些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等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说想看看朱市长的公子,等看到朱溪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红包,然后不等严蕊灵有何反应,逃也似的跑出去了。家里的人又多,严蕊灵连端茶倒水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能追得上啊。
结果其他人有样学样,马上就对朱溪奇发起了红包攻势,严蕊灵用一个朱代东的酒箱来专门装这些红包,结果刚才她一看,那纸箱子都快满了。可是有很多人其实很冤枉,因为严蕊灵的记忆力虽然也好,可是她不可能有朱代东这样的记忆力,不可能每个人一报名字,她马上就能记下,所以有很多人光是报了名字,给了红包,但严蕊灵还是没给记住。但这样也给接下来的处理工作带来了困难,因为你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又怎么好退回去呢。
至于土特产,朱代东住的是一个四室二厅的房子,除了一间主卧室之外,还有一间书房和一间朱代东专门用来放酒的房间。到木川之后,朱代东喝茅台的机会也少了些,但家里的酒还小半间房子,可现在,其余的空间,已经完全被各地的土特产和烟酒堆满了。有的时候,把一些东西压上去的时候,明明听到里面有酒瓶碎裂的声音,可是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下午朱代东回来之后,虽然来的人更多了,可是因为朱代东一直板着脸,只要有人想拿出红色,他就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人,在他威严的目光下,倒是很多人乖乖的把东西和红包都收了回去。可是毕竟是大过年的,朱代东能板着脸,但严蕊灵总得招呼客人吧。而且从大年三十开始,她就让保姆回家过年了,人家在这里忙了快一年了,总得让别人休息几天吧?
“今年不比去年,咱们初四才能回去,而且初五下午就得回来。”朱代东叹了口气,说。他也有着强烈的乡土观念,也很想回老家陪着父母过年,可是因为今年周保宁没有在木川过年,而他作为代市长,又不好像以前那样,可以值完春节的班后,就回家休息。
去年朱代东还是在楚都担任常务副市长,当时他上面有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副书记,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自由安排休息时间。但是今年不行,他必须在木川坐阵,至少初一、初二、初三这三天时间必须待在木川。
“那可不行,我明天得走了,先去你家,住到初五,我再去沙长陪我爸妈,你干脆就在木川过年算了,免得来回奔波。”严蕊灵说道,只回去两天就要来,她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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