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听说国际上,铟的价格一日三变,每天的价格都在往下跌,如果木川冶炼厂的铟还不处理掉,以后就会变成一堆垃圾。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朱代东将负主要责任。
自从担任朱代东的秘书之后,只要是机关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一般都会趁着合适机会,告诉朱代东。可是这次铟的事情,他已经提醒了好几次,但朱代东却像没听到似的,完全没有反应。搞得他回到市政府办公室后,别人向他问起朱市长的态度,他都是支支吾吾,不好回答。
就连钟召云也把他叫过去问了好几次话,朱市长对于木川冶炼厂的铟,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些领导不好当面问朱代东,只好让他这个秘书担任二传手。可是伍成科跟朱代东的时间尚短,有些事情,还摸不准朱代东的脾气。他唯一能说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到了前几天,就连木川冶炼厂的杜忠德也时常给他打电话,问起市里对铟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政策。伍成科当时问杜忠德,朱市长不是给你定了个价格,每吨四百万美元么?可是杜忠德苦着脸回答,不要说四百万美元,就是四十万美元一吨,现在冶炼厂的铟,也是无人问津啊。
但是今天,杜忠德再打电话来的时候,语气就完全不一样了,伍成科在电话这头,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花怒放。
“伍科,朱市长下午有时间吗?我想向他汇报一下关于铟的事。”杜忠德确实有值得高兴的理由,就在刚才,已经有人给木川冶炼厂下单,想要二吨铟,价格就是按照木川冶炼厂的报价:四百五十万美元。二吨可就是九百万美元,这个数字,差不多超过了原来木川冶炼厂出口两年铟的利润总和。
每年木川冶炼厂出口的铟都在二百六十吨左右,按照原来的价格,一吨两万美元,每年可创汇五百二十万美元。可是这五百二十万美元并不是纯利润,还要扣除提炼的费用,每年的利润能有四百万美元,就算很不错了。
“杜厂长,你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伍成科眉头一皱,不管现在铟的价格是多少,朱市长的出发点总是好的。他为了铟的事,光是跑木川冶炼厂就有五六次。而且回来之后,还翻阅了大量的关于铟的资料,这些资料,有些是伍成科帮他在图书馆借的,有些甚至是从国外买的。朱市长的英文水平很好,能直接看懂外国的原著,这一点就连伍成科也是自愧不如的。
“伍科,今天是好事,今天有国际上的买家对我们厂的铟感兴趣了,对方出的价格是每吨四百五万美元!”杜忠德兴奋的说,当他接到厂销售科的电话时,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但是后来,恒天外贸公司的张天睿亲自给他打了电话,向他证实,这件事千真万确,对方已经付了预付款,只要这边的报关手续办完,货物抵达对方口岸之后,就能付清余款。他这才相信,木川冶炼厂的春天真的要来了。
在木川市,或许杜忠德是除了周保宁之外,最支持朱代东的。虽然他在前段时间,受市里一些领导干部的影响,曾经有过那么一小段时间的犹豫和怀疑,可是如果说铟的价格会下跌到比原来还低的价格,他也是不太相信的。就算韩国真的发现了铟矿,可是韩国人难道是傻瓜?他们对资源的重视程序,要远远超过中国。
前两天,朱代东给他打了个电话,让木川冶炼厂的铟拿到国际市场去交易,挂出去的价格是四百五十万美元一吨。这个价格让杜忠德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原来齐藤纯一找上门的时候,朱市长就要求报价四百万美元,现在到了国际市场上,竟然又涨了五十万美元,这样的价格别人会接受么?
“四百五十万美元?杜厂长,你没有开玩笑吧?”伍成科惊诧的说,这样的消息,他也是不太相信的。这怎么可能嘛,四百五十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是多少?三千六百多万人民币啊,伍成科被这个数字给吓了一大跳,这样的价格,比黄金要贵三倍多。
“伍科,我跟谁都可以开玩笑,但唯独不敢跟你开玩笑啊。现在对方已经付了定金,只等着我们发货了。”杜忠德兴奋的说,两吨铟就能换回九百万美元,这样的暴利,注定今年木川冶炼厂将创造一个经济奇迹。
“那行,我马上向朱市长汇报。”伍成科放下电话,疾步走进里面的大办公室,向朱代东汇报了这件事。
“让杜忠德十五分钟再来吧。”朱代东淡淡的说,虽然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当真正有客户来预订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这段时间市里对木川冶炼厂的铟,关注度是非常的高。虽然自己取得了周保宁的谅解,但是要让全市干部信服,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而现在杜忠德的消息,就是最好的证明。
朱代东主动给张天睿打了个电话,木川冶炼厂的铟出口,现在还是由恒天外贸公司代理,但是价格,却不再是由外贸公司来定。恒天外贸公司代理进出口,每次收百分之八的手续费,对于张天睿来说,这也几乎是纯利。就算按照现在的铟,一吨他就能赚三十六万美元。这样的利润,比他原来的最高利润还要赚得多。
以前张天睿从木川冶炼厂拿到的铟是一吨两万美元,国际市场上的价格是二十万美元,他最多一吨可以赚到十八万美元。而现在,至少一吨能赚到三十六万美元,这样的利润,他实在无话可说了。
“张总,谢谢你对我们木川冶炼厂的关照。”朱代东说道,张天睿手里有五吨铟,虽然是五十万美元一吨拿到的,可是现在,一转手就是八倍的利润。
“代东,你要是这样说,那就是看不起我了。以后只要是你的事,不管有没有利润,能不能赚钱,只要你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天睿大声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