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请了多长时间?”严蕊灵问。
“一年,唉,你爸也真是的,至少要请两年假嘛,一年哪够。”甘士梅叹了口气,一年后,小孩子才几个月大,到时又怎么能去上班?
“别人怀孕都要工作到预产期前一个星期,我就这么金贵啦?”严蕊灵不满的说,这是官宦之家的坏处,严鹏飞给省报的领导打个招呼,自己的假期马上就给批了下来,如果换成其他人,能这么轻易请到假么?要知道自己大小也算个骨干分子,每个月至少要完成二十篇稿子呢。
“你跟代东从谈恋爱开始,聚少离多,难道还不趁这个机会住到一起?从今天开始,我也在芙蓉县住下来,照顾你。”甘士梅说,她原来在卫生局工作过,照顾个待产孕妇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蕊灵,这倒是,我看你这次就要再回省城了,就在县城住下来,如果觉得闷,可以去黄土岭。”朱代东笑着说,他自从跟严蕊灵谈恋爱开始,因为工作原因,两个人一年能有两个月真正待在一起就算不错了。
严鹏飞都把假期给定了下来,严蕊灵哪还有拒绝的理由?第二天,朱代东的父母也到了县城,他们是朱代东打电话给黄土岭乡政府,让乡里的人转告的。幸好现在朱代东的房子较大,三室二厅的那种,所有人住进去倒也不挤。而朱代东从此也不用住办公室的休息室,那里最多睡一下午觉。严蕊灵来了之后,朱代东也告别了机关食堂,但他的应酬一向很多,就算是这样,在外面酒店里吃的次数,也比家里要多得多。
但就算是这样,朱代东每天回去的时候,心里都很温馨,因为他知道,家里还有人在等待自己,不管多晚回去,家里的灯也都不会熄。回家的时候,不用钥匙就能进去,这才有家的感觉,朱代东很喜欢在回家的时候,站在门外,轻轻的一敲门,然后很快就能见到严蕊灵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其实从读高中开始,朱代东已经有十四年没有享受过这么浓郁的家庭气氛,家,不再是旅馆,而是有一个时刻对自己问寒问暖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老婆还是父母,都能让他内心产生一股暖流。无论外面多么寒冷,马上就能让自己全身都暖融融的。
朱代东现在尽量不会把工作带回去,而县委县政府的人,也都知道了朱书记再过几个月就要为人父亲,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来打扰他,特别是在下午。而晚上的应酬,黄彬也是能挡驾的一律挡掉,他看得出来,这段时间朱书记的心情很好,整个人神采飞扬。
这才应该是自己想像中的年轻县委书记,这才是一名二十九岁的年青人应该有的神采,原来的朱书记让黄彬感觉很陌生,一种不属于他的成熟和稳定,将他原本应该有的阳刚和朝气掩盖。
但是今天晚上这个应酬,黄彬没办法再推荐,政协主席孙建功要请朱书记吃饭,黄彬接到政协那边的通知后,替朱代东答应了下来,他相信,就算是朱代东自己接到电话,也会答应的。要知道在芙蓉县,能让孙建功主动宴请的人,近几年来还未曾有过!
“代东书记,我没有打扰你吧?”孙建功已经很少跟别人应酬了,如果要应酬的话,也是在家里见见客,不会一起吃饭。今天能在芙蓉宾馆宴请朱代东,意义重大,这差不多是他担任芙蓉县政协主席之后,第三次主动宴请别人。而前两次都是宴请他的老领导,因此,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很惊讶,朱代东能在短短二个多月的时间里,不但能赢得孙建功的认同,并且能得到他的尊重,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老书记,这是我的荣幸,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能成为你的座上宾,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朱代东老老实实的说道,孙建功要请他吃晚饭的消息,瞒不住机关里的人,朱代东也正是通过他们的口,才知道能让孙建功请客吃饭,竟然是如此的难得。至少原来的县委书记屈有岑、县长汪启明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我倒还真不清楚,代东书记,有件事还要拜托你啊。”孙建功笑呵呵的说。
“老书记,以后你可千万别再这么客气,叫我‘代东’就可以了。”朱代东谦逊的说。
“好,代东,上次县里在洪蓝乡的行动,可是把一个不该抓的人也给送进了看守所。”孙建功说,他曾经答应过朱拉风,这件事后,会给他一个身份,让他可以跟过去的一切永别。现在常三虎已经缉拿归案,朱拉风的任务也算顺利完成,到自己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朱拉风要是知道你为了他的事而特意请我吃饭,真不知道会感动到什么地步。”朱代东笑道,顿了顿又说,“这件事我要向老书记检讨,其实在当天我就向高杰提起过这件事,但高杰说,暂时让朱拉风与常三虎的那些党羽关在一起是有好处的,因为常三虎被单独关押,现在那些人以朱拉风马首是瞻,这对公安局的深入调查很有帮助,为了彻底干净永远的消灭常三虎黑社会集团,暂时还需要借用朱拉风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如果朱拉风能为县里更多的做一些有益的事,我相信他也是愿意的。”孙建功沉吟道,现在朱拉风出的力越多,对他以后的工作就越有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