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值得高兴,丽娟,我再敬你一杯。”侯勇高兴的说。
侯勇正要给叶丽娟倒酒的时候,腰间的呼机响起,侯勇手里拿的酒瓶停空中,他的传呼机一响,一般都是有公事,叶丽娟顺手把酒瓶接过来,问:“哪里的电话?”侯勇现在配的只是数字传呼机,汉文的那种太贵,他不想给所里增加负担,没配。
“是县里的电话,我出去回一下。”侯勇说。
“我早说家里要装电话机,你就是不装,多不方便?”叶丽娟嗔怪的说。
“当初不是你嫌贵么?”程控电话在树木岭还没多长时间,现在装电话,初装费非常贵,得好几个月工资,叶丽娟当然觉得肉痛了。反正乡政府门口就有公用电话,就算去派出所回,也只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侯勇才回来,叶丽娟首先观察他的表情,见他一脸轻松,放了心,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对于侯勇的工作,叶丽娟一般不过问。
“丽娟,我可能也要调县里了。”侯勇坐到桌上后,突然说道。
叶丽娟正往自己嘴里拨拉饭,听到这话,动作也停了下来,含在嘴里的饭也吐到了碗里,惊喜交集的问:“也是调局里?”
“不是。”侯勇轻轻摇了摇头。
叶丽娟的喜悦马上减了几分,不是去局里,就是去城关派出所,按侯勇的级别,去城关派出所只能当副职。因为赵金海被高配,加上城关镇本来就是县委县政府所在地,派出所的级别比下面高半级。
“应该是到开发区派出所当新所长。”侯勇知道叶丽娟的想法,宁为鸡首,毋为牛后,如果不是升职,还是当头头的好。而且这次侯勇觉得自己去开发区,级别虽然没有提,可实际上也算是升了半格。开发区的书记,给个财政局长都不换,那开发区的派出所所长呢?是不是也是给个城关派出所所长也不换。
“开发区?那不是朱代东……,我明白了。”叶丽娟一下子全部理解了今天自己的“奇遇”,原来问题的根子不在乡里,而在县里啊。
“对,听说是代东县长点名让我去的开发区。”侯勇点了点头,又严肃的对叶丽娟的说,“以后见到代东县长,可别再直呼其名,怎么一点觉悟也没有!”
“我这不是一时口快么?连县委书记都有口误的时候,我就不能说错一次?”叶丽娟连忙陪着笑说,朱代东现在早就不是儿子的班主任了,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改变自己一家人的命运。
“刚才的传呼是朱……县长打的?”叶丽娟问,开发区派出所的所长可比树木岭要强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调到了县城,以后再回局里,就要方便得多。
“不,是陈科长,陈世杰。”侯勇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朱代东怎么可能跟自己打电话,自己能去开发区,没他点头行么?别看新来的县委书记好像很牛逼,但是朱代东的那一亩三分地上,别人的说话分量不大,哪怕就是县委书记也是如此。
陈世杰在局里上任,按照治安科科长,消息当然要比侯勇灵通得多。当初陈世杰在树木岭的时候,他是所长,侯勇是副所长。后来陈世杰调到县局,侯勇才顺利登上所长之位。要说那次提拔,也跟朱代东有一定关系,当时朱代东送了几箱陈年的精品老白干给他,上司调任,按惯例,侯勇都会去拜访领导,以求接任。
当时他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给局里的领导送了树木岭酒,结果连一向不收礼的赵金海都收了他几瓶酒。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侯勇误打误撞,当时的树木岭酒被香山山庄的徐军炒得比五粮液还贵,县里很多人是一酒难求,要知道当时就算是树木岭酒厂,最快也要半年之后才会有新酒出来。
陈世杰调任局治安科科长,侯勇接任他的所长,从当时来讲,陈世杰还是有优越感,毕竟在局里上班,比派出所要强得多。但是拿治安科科长跟开发区的派出所所长比,貌似在开发区更要强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世杰一得到消息,马上就给他打了传呼。陈世杰来到县里之后,跟朱代东的关系慢慢就疏远,毕竟一个在基层,一个在县城,双方不是一个系统的。倒是侯勇跟朱代东一起在树木岭共事的二年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侯勇这次才能得以调到开发区担任所长。
陈世杰希望侯勇来县里之后,能借助他,与朱代东“再续前缘”,陈世杰在县里并没有什么关系,朱代东对他而言,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再也不是原来在树木岭时,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他的朱代东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