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朱代东意外的接到彭明的电话,“代东县长,忙不忙?”
“彭书记,有何指示?”朱代东问,今天市委田书记来党校调研,彭明应该全程陪同才对,怎么还有时间跟自己打电话。
“代东县长如果有时间,能来趟雨花宾馆吗?田书记在这里,点名要你来。”彭明说。
原来田野到雨花县后,上午的视察很顺利,中午的招待也没话说,郭临安因为下午有事,在酒宴之后就告辞先行,彭明负责接待。田野的那点爱好,彭明当然也是打听清楚了,可是这次田野对打牌没意见,但打法就变了花样。最近田野喜欢上了诈金花,他认为玩这个,不但得需要运气,还要有非常好的心理素质,明明拿到好牌,脸上也不能表露出来,田书记对自己的心理素质是很自信的。
可是只玩了一会,田野就发火了,说雨花县做什么都喜欢搞点小动作,打牌就打牌嘛,牌桌上不分父子,何况领导乎?他要求彭明他们,不要管他田书记的身份,只要真刀真枪的干,跟几把就故意盖牌认输,他田书记最讨厌这样的行径。最后田书记定了个新规矩,超过一百时,就必须比牌。
田书记心理素质过硬,可是这手气,着实不咋的,没几把下来,他竟然要输老本了。输了钱,田书记脾气就更差,可这手气不会因为你是市委副书记,又或者你发火就转好的,没几下,田书记竟然向彭明张口借钱了。
让领导背身债回去?借彭明三个胆他也不敢这样啊,可田书记手气太臭,想放水也不可能,彭明急得没办法,这才想到给朱代东打个电话试试。
朱代东对打牌兴趣不大,特别是陪领导打牌,自己是下级的时候,就得费尽心思把钱输给领导,自己当领导的时候,看到下属输了脸个还得笑哈哈,他又觉得过意不去。何况以朱代东现在的身家,他还在乎牌桌上赢的这点钱吗?
如果要打牌,朱代东更愿意没有添加其他因素的玩,其实他想赢,实在太简单了。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种物体,其实也没有任何两种物体会发出一模一样的声音。一包烟扔到桌上的声音,与一个火机扔到桌上的声音完全不同,一般人都能听出来。
可是两张差不多的纸扔到桌上,其中声音的差别,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听得出来的。而朱代东显然不是一般人,上次跟田野玩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只要时间一长,每张牌的声音他能听得了来。不是摸牌或发牌时发出的声音,而是牌在空中运动时,与空气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代东县长,这次要麻烦你了。”彭明见到朱代东,就像见到了救星,现在的情况很糟,田野已经输了近万元,可是他不止没有收手,而且越玩越大,这个窟窿正在逐渐变大。而且田野已经不玩心理素质了,他又定了新规定,每个人发完三张牌后,都不许看,纯粹拼运气。要想看牌,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放弃时可以看,另外就是最后比的时候,中间比的时候都不行,得由中间人来看,而这个中间人由田野的秘书来当,田野的脾气他是清楚的,要是作弊被他发现,工作都会没了。因此,秘书为了自己的饭碗,任何人都别想搞鬼。
“彭书记,田书记设了这么多规则,我也没什么办法啊。”朱代东皱着眉头,说。
“代东县长,你脑子活,想个办法嘛。”彭明说。
“办法倒有,只是很难做到,让田书记每把牌都拿到大牌,不就一切都行了?”朱代东笑着说。
“田书记的手气你是不知道,那个一个臭,接连一个小时,就没见他赢过一把。”彭明苦笑道,这个田书记也真是的,既要赢钱,又要玩的尽兴,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那只能希望我的手气比田书记更臭了。”朱代东苦笑道。
“田书记,你玩牌也不叫我,幸好我消息灵,马上赶了过来。”一进去,朱代东就笑眯眯的说。
“代东同志,你来的正好,今天我这手气太背了,你是我的送财童子,看能不能帮我转运。”田野见到朱代东后,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朱代东一上场就嚷嚷着要洗牌,他的洗牌方式与众不同,把牌翻开,一张一张的扔到桌上,美其曰是要看有没有有搞鬼,是不是藏了牌。所有的牌扔了一遍后,才开始洗牌。一次记住五十二张牌的声音,对朱代东来说,不是问题。
另外桌子也嫌不干净,让人拿来抹布,直到把桌子擦得光可照人,才放手。朱代东趁着田野上厕所的时候,跟他们商量好了暗语,一切都听他指挥。朱代东告诉他们,秘密就在桌上,田书记的秘书发牌,朱代东让他放慢发牌的速度,这样坐在他对面的朱代东就能通过桌面的反光,把底牌看个清清楚楚。
“代东县长,你这办法可是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彭明一拍脑袋,懊恼的说。
接下来田野的手气逐渐转旺,雨花县这边除了朱代东外,还有彭明和学校的常务副校长以及县委办的主任。四个人听朱代东的指挥,谁的牌比田书记的小,就留下来跟他拼,其他人就盖牌。
有了朱代东,田书记反败为胜是必然的,可是朱代东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他刚才听田野上厕所时发出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像滴水而不是流水,情况不乐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