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很欣赏朱代东的这种态度,满口答应替他办妥这件事。但当听以朱代东要买二万元的茅台酒时,很吃惊,这可是一笔巨款,就算是对朱代东这样的身份地位来说,也是如此。
“徐哥,你放心,我的钱来路很正,也不缺钱花,经济问题跟我无缘。”朱代东看到了徐军的担忧,笑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你很年轻,前途无量,可别栽在钱上,要真是不方便时,随时来找徐哥。多的不敢保证,三五十万,你随时张嘴随时有。”徐军说。
“谢谢徐哥了,以后真要缺钱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你。”朱代东笑呵呵的说,他到现在自己有多少钱并不太清楚,李阳在上个月告诉了他,当初的四十五万股票,现在已经翻了三十多倍,而且看这形势,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李阳自己也也投了十五进去,这次他没犹豫,从家里拿了些钱,加上赚的和朱代东给的佣金,也狠狠的赚了一笔。李阳告诉朱代东,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辞职,把股票抛了,存到银行,每年光是利息就花不完啊。
真正成为常务副县长后,朱代东发现,自己能支配的时间比原来又要少了许多,每天各种常务会、专题会议、各种报告会,还要下去检查工作,深入基层、单位、厂矿、企业,每天都有应酬不完的饭局,每天都有推不掉的酒宴。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朱代东就发现一个事实,自己很难再亲历亲为干某一项具体工作,他的手脚已经被各种在他看来,实则没什么意义的大会小会所缠绕。这还是常务副县长,如果成了县长,不知道还会忙成啥样?
朱代东观察过王力军,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开会、与人谈话、下去检查工作、迎接上面检查、接待领导。真正并没有做任何具体工作。也许自己该习惯和适应,朱代东心想。但这段时间他也有收获,他觉得自己的说话与表情,已经距离一名优秀的领导不远了。各种发言和讲话时,总是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思索中夹杂着些许的忧患,蕴涵着一种最宝贵的责任意识和使命意识。
朱代东是教师出身,在讲话和发言的时候,比其他领导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他的普通话很标准,雨花县的各种方言也精通,大会讲普通话,基层开会讲方言。他都能做到讲话不看稿子,语调抑扬顿挫,让人一听他的发言,就觉得很有水平。有些下属甚至很喜欢听朱代东做报告,说他的声音好听,讲话言简意赅,不像其他领导,一打开话匣子,就涛涛不绝,实际上言而无物。
至于脸上的表情,是朱代东结合其他领导,慢慢摸索出来的。朱代东记忆最深的当属常务副市长刘俊峰,只是他的表情有些过于着了痕迹,而朱代东喜欢自己这副“面具”是自然,发自内心的。
星期天的时候,徐军打电话给朱代东,他交待的事已经办妥,全部是十年陈酿,一共买了四十箱,计四百八十瓶。
“徐哥,你给我三十箱就可以了,总不能让你白忙活吧?”朱代东接到电话,知道徐军很尽心,这笔买卖他不但没赚一分钱,可能还要搭上运费和其他开支。
“你这不是打我脸么?要么你就拿走四十箱酒,要么一瓶也别来拿!”徐军生气的说。
“好,徐哥,我错了还不成么。徐哥,你帮我算一下,一辆桑塔纳只坐一名司机,可以装多少箱酒?”朱代东问,他没想到二万元能买到四十箱,按他估计,应该在二十至三十箱之间。
“应该可以装二十箱至二十五箱之间。”徐军想了想,说。
“这样好不好,你帮我送二十箱到我家,剩下的我周五开车过来拿。”朱代东想了想说,如果要把四十箱酒全部装上,非得租辆货车不行,但那样就会不方便。去见无名道长这件事,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没问题,我亲自送过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徐军问。
“中午吧,一半点我会回去。”朱代东说。
徐军也有辆桑塔纳,他为了实验一下到底能装多少酒,特意用小车装了二十箱酒。桑塔纳的空间大,二十箱酒连副驾驶都没动用,正好可以带个人来搬酒。一点半,朱代东准时回来,酒就放在卧室里,自己想喝的时候,伸手就能拿到。
“小朱,你这里环境不错,就是少了个女主人,赶紧把弟媳妇接来,家里太冷清不好。咦,你这里还有茅台嘛,这包装应该是十五年以前的。”徐军还是第一次来朱代东家,把手中的酒箱放下后,就参观了一下朱代东的家。
跟他一起上来的香山山庄杂工听得老板叫常务副县长为“小朱”,手中的酒箱差点摔在地上。老板牛,真牛,竟然敢朱县长叫小朱,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呐。
“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再等二年吧,反正我们也不急。”朱代东说。
“这可不行,再过两年,你说不定要提正处,没结婚对你来说是个劣势,你得早作准备。”徐军虽然经商,可对官场中的这一套,深谙其中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