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春闺月 月中折桂 2123 字 17天前

盛思甜偷瞄了他一眼,满脸通红地起身,哒哒哒跑去关了窗户,又哒哒哒跑回来,脱了鞋,爬上床,抱起被子时见他还是没动,便朝他僵直的后背踢了踢。

“睡觉。”

语气娇纵,又像在撒娇。说罢,蒙着被子朝里躺着。

良久,身后传来一阵轻缓的动静,男人浓厚的温度越发靠近,但速度很慢,似乎很是拘谨不安,像是生怕吓到她似的。

盛思甜悄悄地睁开眼睛,察觉腰上小心翼翼地搭过来一只手,下意识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沈青行缩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面露不悦地哼了一声。

但他一直是个臭脾气,这会儿不让他抱,他就偏要抱。

盛思甜只觉得腰上一紧,后背随之紧贴过来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不由耳尖发烫,松手两个字堵在嘴边,却又迟迟没有说出来。

沈青行俯身凑近,盯着她羞红的侧颜,嘴角满意地翘了翘。

最终搂着她躺下,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全然的满足。

“睡觉。”

————

数日后,裴尧风带着沈青行和盛思甜抵达龙城。

北境多高原,春季又多风沙,大片□□的黄土地上偶然生几丛柠条树,入眼是沟壑万纵,山区的风携带飞沙直迷人眼。

但龙城所在相对平静许多,这里位于盆地,地势稍低。而无论是人还是生活习性,皆与江南不同,处处透着粗犷豪迈。

沈青行重伤,不能动武,是以裴尧风派江槐安一路护送他去岚城疗伤,几人便在龙城分开。

龙城的百姓老远便堵在城门,裴尧风许久未归,他们盛情难却,上至黄发老人,下至垂髫小儿,全都涌在街道两盘,簇拥着欢送裴家军入城。

盛思甜掀着车窗帘子看得入神,见一个顶着锅盖头的小屁孩儿追马摔了,被他娘拎起来就是一顿胖揍,顿时噗地笑出了声。

江槐安骑着高头大马立在车外,见她乐呵,也瞅着裴尧风进城的方向跟着乐呵,眼神自豪无比。

“咱们将军哪儿都好,就是太受欢迎了,走到哪儿都得看着点儿。”

那裴尧风生得高大英俊,又沉稳内敛,毫不张扬,还是大越的北境战神,恐怕无论是把他放在哪个时代,都能捕获万千少女的心。

盛思甜探着脑袋冲他粲然一笑:“那你们将军至今未娶,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江槐安笑意微僵,摸了摸屁股底下的马,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从前她没出嫁的时候,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看上裴尧风了,天天堵他家将军的路。这会儿倒好,嫁给别人了,还要来过问裴尧风的婚事,这不找茬儿吗?

但他哪儿敢说呢,只是伪善地笑了笑,“咱们将军以战事为重,不拘于儿女情长。”

说完还不忘给裴尧风长长脸,叹道:“属下这一路替将军收了不少书信和荷包,也不知道怎么回,您说这……”

一边啧啧叹气,一边把成堆的书信从腰包里掏出个角来。

好家伙。

盛思甜光是看见那比她以前读大学时的参考书还要厚的一摞信角,就不得不服气地微吸了口凉气。看来她不该提这茬的,简直瞎操心。

时日久远,她早忘了以前的自己喜欢裴尧风的事儿了。

但江槐安还记得。他见她吃瘪的表情就解气,带着人启程,骑马的姿势都开始嘚瑟起来。

让你不珍惜我们家将军,后悔了吧?

盛思甜哪里知道他在得意什么,跟着摇头晃脑地皱皱鼻子,随后继续被龙城的热闹吸引着目光。这会儿马车已经调头,沿汾水西行,往岚城方向,盛思甜便跟着调了调姿势。

马车内,沈青行肚子的火已经噌噌噌往上冒,快冲上了天灵盖。

余承言叮嘱过不能动怒,可他天生就是个暴脾气,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自打跟盛思甜成亲以后,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会儿跌入谷底,一会儿冲上云霄,又苦又甜。

马车摇摇晃晃,沈青行岿然不动,余光瞥了眼盛思甜探头探脑的模样,眸色愈发深邃。

疼痛也随之而来。

他动动落在膝上的指节,看似不经意地拉了拉她后背的衣料,“别看了。”

龙城拢共三个门,盛思甜盯着萧瑟的右侧门,见旁枯草丛生,一大棵老榕树半截贴着城墙,歪歪扭扭的枝叶几乎把右侧门都封住了,不觉好奇地皱了皱眉头。

沈青行等不到回答,生气两个字都快写到了脸上。他右臂没什么力气,只好伸出左手轻轻一捞,盛思甜露在窗口的脑袋一缩,呀了一声,再反应过来时,竟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搂到了腿上。

肩窝处压着个重重的下巴,沈青行的脸几乎与她贴着,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惹得她身子一缩。

“不准看了。”

沈青行低低地警告她。

盛思甜顿时脸通红,动了动,又挣不开,只好向他认输。

“我不看了,你松手先……”

沈青行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她一身浅绿春装,像衡阳三月湘水河畔的迎春花,柔软清香,他眼神瞥见她微露的雪白脖颈,一直落到脖子根处,那里被微立的领口遮挡,但也并不是太安全。

上次咬的,刚好是另一边。

盛思甜见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定定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不禁一慌,正要开口,沈青行倾身压下来,鼻尖在她领间厮磨片刻,翻开衣料便轻咬一口。

炙热的呼吸和温热的唇舌同时扫过肌肤,与上回在舂陵时的粗鲁不同,此时的沈青行似乎又生气又小心,凶巴巴报复的同时,又生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