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窄红 折一枚针 2222 字 22天前

他这话说的没错,人生来都是一样的,差不多的智力、人格、善恶观,是远超过生存所需的钱把他们改变了,当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什么智力、人格、善恶观都无足轻重的时候,做出非人之举也就不奇怪了。

房成城是这样,房夫人也是一样,财富没有成为他们的幸运,反而为他们种下了不幸的种子,说到底,他们没有驾驭财富的能力。

匡正的这个判断很快得到了印证,星期六晚上,八点半流量刚起来的时候,段钊给他发微信,让他看微博。

当时匡正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宝绽在厨房那边切橙子,他打开微博,满首页全是从风火轮搬运来的视频,一个接一个,少说有十几个,都是不一样的主播,不乏头部大v,全方位多角度地梳理风火轮老板娘和七八个高分男的风流史。

匡正愕然,这是房成城做的,毋庸置疑。可他不该这么做,万融臻汇给他那么好的线索,足以力挽狂澜的谈判筹码,他却这么轻易就抛出去了,除了把他老婆搞臭,对挽回他的形象、挽回动影传声的损失没有一点帮助。

一出狗咬狗的闹剧,只给吃瓜群众制造了一场周末的狂欢。

毫无意义,一手好牌被房成城打得稀烂,也许他是怒,怒这个“贤妻良母”的老婆比他还能玩,也许他是恨,恨同样是婚内出轨,只有自己被骂得像条死狗,无论是惩罚还是报复,他都是个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的傻瓜。

匡正扔下手机,连气都懒得生,他已经很清楚,第一,房成城这个人不足与之谋,第二,动影传声已经回天乏术。

他只给段钊回了一句话:关注事态,准备抽身。

刚按下发送键,宝绽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来,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宝绽甩着手跑过来接,接起来一听,脸色变了:“康总……”

康?这个姓有点熟,匡正边换台边想,康……慨?不,是他老子……那个把宝绽骗到家里去的无耻混蛋!

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想替宝绽接电话,宝绽却很冷静,朝他摆摆手:“康总,”他和缓地说,“谢谢您,不去了,如意洲立了新规矩,只在团里唱,不出堂会戏。”

那边又说了什么,大概是听说宝绽去过韩文山家里,不依不饶的,“不是的,”宝绽解释,“去韩总家不是唱戏,是去看他夫人,我们是朋友。”

匡正在旁边听着,惊讶于宝绽的沉稳,对于那样一个垂涎他、差一点就伤害到他的人,他理智、得体,对于情绪的控制,他比房成城之流强得多,匡正觉得安心了,宝绽有在富豪之间周旋的能力。

“呼——”挂断电话,宝绽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哥,他居然还敢来电话。”

这种y棍,肉没吃到嘴里,贼心不死,“他还让你去家里?”

“嗯,”宝绽露出厌恶的神情,“该有人管管他。”

“过来。”匡正有点焦躁。

“我去给你拿橙子,”宝绽舔了舔手指,“可甜……”

匡正用力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怀里,他承认,房成城干的狗事儿对他还是有点影响的,整个人带着锋锐的戾气。

“怎么了,”宝绽推他,没使劲儿,就是意思一下,“有烦心事?”

“生气,”要你亲亲才能好,匡正想这样说,但不敢,“不想上班,想天天都是周末,”和你在一起,“吃吃饭,看电视。”

“你不上班可不行,”宝绽专注地盯着他,逗他开心,“你花销太大,我养不起你。”

匡正果然笑了:“你养我?”他灵机一动,接着问,“你想养我?”

宝绽倏地垂下眼睛:“我没说……”

匡正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缠在自己嘴上:“宝儿……”他哑着嗓子,把宝绽往后推,“撒谎精是要挨罚的。”

两人双双跌在沙发上,匡正压住宝绽,看着他的眼睛,拢着他的头发,至少在这个晚上,他不想忍,也忍不住,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什么。

宝绽的脸眼见着红了,连带着嘴唇也充血,紧张地抿起来。

匡正捋着他的眉毛,尽量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宝儿……把舌头伸出来。”

他觉得宝绽要么同意,要么拒绝,没想到他眨着睫毛,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你伸进来……”

匡正以为自己听错了,贴上去:“嗯?”

“你……”宝绽大着胆子,比上一次还轻,“伸进……”

匡正没让他把话说完,像头饿极了的狼,一口咬住猎物,是还没离开过母亲、刚学会跑的小羊羔的滋味。他追着那条舌头,反复蹂l,不知疲倦,耳边是断续的鼻音和重叠的喘息声,手指和手指绞在一起,指甲嵌进肉里,要破了。

嘴里的橙子味被匡正碾碎,宝绽皱着眉头闭起眼,感觉那些气味的分子一点点扩散漫延,从嘴巴到喉咙,从喉咙到心脏,那么酸,又很甜,刺刺的,让他有多喜欢就有多惧怕,一遍又一遍,分开了又纠缠,纠缠了又分开。

持续了许久的一个吻,匡正吞着唾沫起身,宝绽醉倒了似的,侧身滑在沙发上,匡正抓起手机把他抱起来,像抱一捧潺潺的溪流,珍重着,缓步上楼。

黑着灯的卧室,他们依偎着卷进被子,亲吻后的余韵,连皮肤都是烫的,宝绽满足地靠在他胸前,匡正知道他满足,于是也装作满足的样子,捋着他的后背,合上眼。

没睡多久,手机在床头柜上响,匡正睡眼惺忪抓过来一看,是段钊:“喂,”他压着嗓子,“什么事?”

段钊刚要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宝绽的声音:“哥……”

段钊一愣,他们睡在一起,一张床。

匡正知道他听见了,但毫不在意,连话筒都没掩一下,在宝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没事,你睡吧。”

他下床披上睡衣,带上门下楼:“又是房成城?”

“对,”段钊看一眼表,凌晨一点半,“刚得到的消息,他老婆三个小时前到麒麟大厦房成城的办公室偷了个保险柜,当场被保安摁住了。”

“保险柜?”匡正意外。

“应该是放重要文件的,”段钊哭笑不得,“大概是被晚上那波视频爆料刺激着了,这夫妻俩现在越玩越大,根本搂不住。”

匡正站在一楼走廊的窗下,外面下着雪,轻盈的雪花在金黄色的路灯下飞舞,童话般梦幻:“她一个女人,怎么会想到偷老公的保险柜?”

“不知道,可能是小情夫给支的招,够弱智的,”段钊已经无所谓了,“房成城直接把人送警察局了,明早消息上网。”

“知道了,”匡正同样漠然,“到这一步,神仙也救不了动影传声。”

“我这边都处理好了,”段钊打个呵欠,“老板,我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