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昧不明的烛光中,夜风将烛光吹的摇曳不停,拉出长长的妖娆鬼魅的影子。烛火忽明忽暗的照映出穆王那张嚣张的嘴脸,纵然是嚣张的,却也是家带着怒火的霸气。
他足够嚣张,也足以高兴,因为他用自己的手段打压住了洛芷珩,裸照不痛快了,穆云诃也必然不痛快,穆云诃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痛快了,杀了他的心头肉,他自然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惜的是,这个女人比他的芳菲要聪明坚韧的多,不好对付。所以他下套,他激怒洛芷珩,他现在更是和洛芷珩摊牌,为的也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要让他们两口子不痛快。
和穆云诃一样,他也不能杀死了穆云诃。一个是穆云诃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纵然他在心狠手辣,可是杀了亲儿子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再者穆云诃今夕不同往日,他是绝对不可能东穆云诃的。
自己的事情再大,再在乎李芳菲,可是也比不上一个国家重要。穆云诃现在的身份,已经关系到了国家的兴盛衰败,穆云诃断然不能有任何意外。
可是穆王爷心里这一腔怒火和心痛,是怎么样也不能就此搁浅放下的,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亲儿子不能尽情下手,但洛芷珩这个外人可以。让洛芷珩难过了,就是让穆云诃不痛快了。
穆王爷是真的够狠,他并不在乎穆云诃,他只在乎他心里渴望和惦念的。所以此刻他认为他拿捏住了洛芷珩,洛芷珩就算主动提起和他之间的约定给穆云诃听,又能怎么样呢?他就不相信他们之间会一点间隙隔阂都没有的。所以此刻穆王爷已经在报复的道路上了,他的猖狂,来自原能让敌人痛苦不堪。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是穆王爷的嚣张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那样看着李侧妃的排位,眼底是浓浓的悲伤和眷恋,而他身后,裸照却不是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羊羔,她要反抗,她要反击!
手指轻扫眉心,洛芷珩目光锐冷,言辞却越发显得漫不经心和诡异嘲弄了:“我这人向来是个乐天派,既然穆王爷极力要说,我自然也是阻挡不住的啊,既然阻挡不住,那我又何必多费力气,去为那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庸人自扰呢?不过我还是很相信我和穆云诃之间的感情的,谁也不可能在外面之间插足的。不论是什么青梅竹马啊,还是两小无猜,又或者是什么半路认识的情郎情哥,这些人在我和穆云诃之间只能是透明不存在的。”
“我洛芷珩就算是在混帐,可是我知道做人要讲究一个良心和道义。穆云诃对我掏心掏肺,宠爱的至纯至真,我洛芷珩自然也是宁死也不负他一片真心的。就算有那什么假神医啊,来勾搭我,深更半夜的跑进我的院子房间,上了我的床,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子扎死他,在剁了他的尸体丢出去喂狗!断然不会因为人家一两句甜言蜜语的,就和人家私密会晤个个把时辰,黑灯瞎火的,屋里屋外一个丫鬟仆人不留,那岂不是直白的告诉别人,我房间里有猫腻吗?”
她说话直爽,向来不忌讳什么,可就因为这个直爽和暗含讥讽的嘲弄,反而让她想表达的意思是那么的明显。
这一次,轮到穆王爷面色大变,骤然转过身来低喝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谁深更半夜里……和男人私密会晤个把时辰了?!”
穆王爷果然不愧是个人物,立刻就听出了洛芷珩话中的猫腻。他也清楚洛芷珩这种人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没事给自己的身上泼脏水,必定是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穆王爷不敢置信,也不敢往深了去想,只觉得荒唐可笑,第一个想法就是暴怒而不可信的!他看着洛芷珩的目光那么阴冷,仿若在看着一个死人,一个在言辞上将他得罪的彻底的死人!
洛芷珩却丝毫不惧,甚至还大笑起来,在穆王爷那难看的面色下,一指那黑漆漆的牌位,轻蔑而厌恶的道:“王爷问你的爱妻吧。”
穆王爷猛地上前一步,就要去抓洛芷珩的手腕,洛芷珩却丝毫不迟疑的一转身,躲开了穆王的钳制,笑得花枝乱颤的道:“穆王爷又何故如此呢?你现在这番表象,仿佛我刚刚是在说穆王爷的什么似的。你大可放心,我洛芷珩就算是在脸皮厚,那也断然不会去做那对不起穆云诃的龌龊事。”
“我虽然算不上是个遵循三从四德的好女人,但我扪心自问,我对得起穆云诃的脑袋上!我洛芷珩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给穆云诃的脑袋上扣上一定绿油油的大帽子!洛芷珩只要有一日三脑袋顶上冠着穆云诃妻子的大名,那我就不会给他丢脸!就算真的有人爬上我的床,我也一定一刀砍杀了他,只要穆云诃一句话,他就是让我一死证清白,我也毫不含糊!”
住影火自。“不像有些人,三言两语的就能和人家够大在一起,语言轻浮,行为轻佻,活脱脱的是一个青楼出来的妓/女样。这种女子,就算是站在在高端的位子上,那也掩藏不了他们狐媚子的本性,还有那不入流下贱放荡的妓/女本质!人前端庄,人后放/浪,丈夫怀里娇羞温顺,情人怀里一样可以妩媚勾魂。当真是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呢。”
洛芷珩越说越气愤,言辞自然也就越发的犀利骇人。回想起当日奶娘发现李侧妃和那假神医暗夜里私下幽会的肮脏事,那日她还好心的为了保护穆王爷的颜面,为了让穆云诃不生气,而千般的隐瞒着,不仅自己不说,还勒令奶娘也不准说。
她他娘的就是个烂好人,她做了好人闹好事不留名,不求让人记挂着她的好,但也别把她当二百五来玩啊。农夫和蛇的故事,她是真的不喜欢,她也不稀罕当什么农夫,至于穆王这套绿头王八蛇,愿意当就找别人当农夫去吧。你堂堂王爷‘深情’起来,连脸面都不要了呢,她洛芷珩又何必给你再留脸面?
穆王爷那一张脸是真真的从白到青,又变绿,转换的自如厉害,当真是被洛芷珩这番话给震得犹如晴天霹雳。
心中纵然是在不愿意听,在不愿意想,但是洛芷珩一句‘犹如青楼女子’,还是在穆王爷那尘封已久的心事终炸开了一个大窟窿!
穆王爷几乎站不住,脑子里一片纷乱,什么也想不清楚,只是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洛芷珩怒吼道:“把话说清楚!你在指桑骂槐?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刚刚还那么得意猖狂的人,为了报复穆云诃而全无人性的人,仿佛一切都运筹帷幄掌握其中的人,此刻,却竟然颓废的仿若一头困兽。困兽发了狂,要吃人,吃人之前,还要要一点调料,那调料酸甜苦辣,是致命的导火索,能轻易就让这头困兽彻底癫狂。
洛芷珩暗暗心惊,却只觉得畅快无比!
你大爷的老不死!
这是洛芷珩大逆不道下的言论,她只在心里暗暗咒骂一句,多一句却也是不敢再说了的。那真的是被穆王爷给惹的暴跳如雷了,所以忍无可忍在心里骂一句。可是她到底还是顾念着穆王爷是穆云诃的亲生父亲。
可是苍天啊,她看着穆王爷那鬼魅的容颜,愤怒而惊骇的双眼,不再淡定和冷血的模样,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像个人了,他怎么就那么畅快呢?
从登门到刚才,一直被是被穆王爷压制着的,她都快要憋屈死了。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人,越是压力大,她的反抗之力就越强,无形之中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反弹之力,让洛芷珩的反抗更加的惊人和充满了爆/发力。
这种情况下,穆王爷越是发狠,洛芷珩就越是强硬,她就不知道什么叫服软。尤其不知道在敌人面前服软。所以,穆王爷自己本身一定会因为他自己的强硬和狠辣而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你用我的穆云诃来让我痛苦,你利用我来让我的穆云诃生不如死。那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娘的,大家都有心爱的人,你会我也会!让我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来吧!
看穆王爷那不人不鬼狰狞的容颜和情绪,洛芷珩越发的悠闲淡定,比穆王爷不知道要超凡脱俗了多少倍。她笑得肆无忌惮而又轻蔑讥讽:“王爷何处此言呀?我只是在打一个比喻啊,我是在和王爷表明心计啊,我在告诉王爷,我洛芷珩生死穆云诃的人,死是穆云诃的鬼。生死人鬼,都不会给穆云诃丢脸和抹上污点的。”
“王爷难道不开心吗?你这么为难我,我还这么孝顺的和王爷表心迹呢。我相信王爷是英明的人,必然也是瞧不起那些个狐媚惑人,下三滥不要脸的践人的是不是?那些有夫之妇,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安守本分,竟然还敢勾/引男人,做出那些男盗/女昌的下贱事,不仅自己不得好死,要被浸猪笼,还给婆家娘家丢人呢。”
“更更重要的是,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夫君呢?不过也对,这些女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就和一般女子不同,丈夫出门在外,难免心中孤独,心痒难耐的。按说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说不定就是她的丈夫给惯的呢?不然一个后宅的女人,有那个男子去勾/引其他男子吗?啧啧,如果真的是这样哦话,那这个男人的这顶绿帽子,可不就是自己个给自己个亲自戴上的?”
“这世间最凄惨的事情,还有能比过这个的吗?丈夫真心相待,她却在后宅里兴风作浪,不仅心狠手辣的将丈夫的孩子左一个右一个的杀死,还将丈夫疼爱的妾室杀死,啧啧,这还不算,还因为丈夫的宠爱而目无尊卑,更敢因为丈夫的信任而胆大妄为的和家里请来的狗屁大夫眉目传情,这情啊,传来传去的,可不就传到了床上去了?”
洛芷珩越说,穆王爷的脸色就越狰狞,几乎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可洛芷珩还是不愿意放过穆王爷,她的这些话,和一个老公公说,实在是太过分和不合规矩了。可是坏了规矩的人先生穆王爷,既然穆王爷都不要这份规矩了,那她又何必守着?
更何况,谁也别指望整天拿着刀尖吆五喝六直言不讳豪气冲天的女土匪给谁留脸面,讲规矩,那些玩意对土匪来说,就他娘的是个棒槌!
一脸鄙夷和厌恶的皱眉,洛芷珩一脸不赞同的怒道:“王爷啊,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该死呢?可是做下了这些事情还不算,她还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的玩别人,你说她丈夫对她多好啊?那么疼爱她,那么宠着她信任着她。人家正妻都要滚一边去,要死要活都不管不顾呢。将诺大的一个家交到她手中,任凭发配,全都让她做主,她还不满足,她还想要什么呢?那个男人的血肉吗?不对呀,她已经要了那个男人的血肉了呀,那个男人无辜惨死了的那么多的孩子,可不就都是那男人的血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