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说着,安然就让景嘉莲的侍女打起帘帐,她要亲自到床边探视。

景嘉莲的侍女迟疑了一下,劝道:“要是我家姑娘过了病气给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安然笑道:“不用担心,我小的时候,还跟着村里的铃医学过一点医术呢!让我看看景姑娘吧!要是真的严重,就让人拿王爷的帖子去请宫里的御医。”

景嘉莲的侍女原本担心王妃看出自家姑娘装病,到时候面上不好看,没想到安然一见景嘉莲便捂着嘴惊呼道:“哎呀,景姑娘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又昏迷不醒,这好像是书上说的鼠疫的症状啊!”

说着,安然就赶紧退出几步来,一脸急切道:“这病很是要紧,可是会死人、会传染的!不行,得把这院子封起来,服侍的人也得减半,将那些没有贴身服侍过的都放出去,先隔离几天看看情况。我另外找可靠的老妈妈过来,得把院门守好了,可千万不能把病气过给别人。要是让人知道是疫病,只怕引起整个京城的恐慌,到时候会被送到城外隔离起来的……”

景嘉莲越听越气,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安然的鼻子怒骂道:“想不到你竟然这样狠毒!你打的什么主意?”

安然看着景嘉莲中气十足的样子,从容一笑道:“原来你没病呀?”

☆、第126章我的地盘我做主

景嘉莲看着安然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王妃,居然如此狡猾!可恨!王爷一定是被她温柔无害的外表骗了!

“你,你骗人!”景嘉莲委屈的吼道,又是羞,又是恼,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看看,这就叫贼喊捉贼了。明明是她自己骗人被抓了个现行,她反倒怪别人用计。天底下就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

安然围着景嘉莲走了两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啧啧两声,满脸无辜道:“不是景姑娘你的侍女说你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效了吗?她们要不将你的病情说得这样严重,我也不会误会景姑娘你得了疫病呀!”

“你,你……”景嘉莲指着安然,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确实是她装病在先的。

这时,一名侍女忽然上前一步打下景嘉莲指着安然的手,冷声道:“不得对王妃无礼!”

景嘉莲见一个侍女都能对自己动手,立即找到了借口,不依地哭叫道:“我是王爷的义妹,你一个侍女凭什么打我?”又对着安然说,“你刚刚进门,就打杀王爷的义妹,有你这样当嫂子的吗?”

安然缓缓到主位上坐下来,面上的笑容也慢慢散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打杀你?我有下过令?你伤在哪儿了?我看景姑娘还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嘛!至于说有没有我这样当嫂子的,我倒要请问景姑娘了,你真把自己当殿下的妹妹吗?既然你都不拿他当兄长,我自然也就不是你嫂子了。景姑娘你要知道,对妹妹和对觊觎自己夫君的不要脸的女人,那可是有天壤之别的!景姑娘你真的当自己是殿下的妹妹吗?”

景嘉莲被安然的话噎了一下,哭叫暂停,涨红着脸强辩道:“我,我当然是王爷的义妹!整个王府里谁不知道?在西北,在雁门关,连守城门的小兵都知道,我是王爷的……义妹……”

“哦?那是我想差了?”安然看着景嘉莲,似笑非笑道,“景姑娘因为殿下娶妃就装病,方才又对我这个嫂子极为不敬,换了谁也难免会误会的,景姑娘你说是不是?”

“我,我是真病了……只不过,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景嘉莲自幼长在西北,说话做事向来喜欢直来直去,她又一直被杨彦照顾得很好,没有与人勾心斗角的经验,所以她的段数才这样低劣,总是让人一下子就看穿了。

“既然病了,为何不喝药?”看着她父亲的份儿上,安然也不好做得太绝,不过,想要觊觎她的男人,那是谁都不行的。

“我……以前病了,义兄都会来探望,这次他没有来,所以我就,我就不想喝药……”景嘉莲或许能学那些泼妇骂上一整天,甚至跟人打一架,可是面对安然这样曼声说话,又句句戳中要害,她就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安然看着这位景姑娘,其实心里并不怎么生气。哥哥出身高贵,容貌又出众,能力性格又好,有女人喜欢一点都不奇怪。只要这些女人别耍弄阴谋诡计,她也不会真正动怒。而景嘉莲这样的小招数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她觉得自己对付这位景姑娘就好像在跟小孩子打架一样,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算了,看在她父亲救了哥哥的份上,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安然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忽然道:“剑兰留下,其他人先出去,我跟景姑娘说几句话。”

剑兰,就是杨彦给安然找的三个侍女中的一个,杨彦跟她说过,这几个丫头都会功夫。安然想着景姑娘长在西北,据说也能骑马射箭,她一个人可不敢留下,要是景嘉莲突然发狂想伤害她怎么办?

安然带来的侍女自然听话,不过她们要等景姑娘的侍女都出去了,她们才会出去,于是便都盯着景嘉莲的四名侍女。

景嘉莲想着自己不过客居于此,而眼前的王妃虽然她不想承认,却是皇家承认的平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她除了听话,还能如何?另外,她也想听听这位王妃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

于是,景嘉莲对着自己的侍女点点头。

几名侍女蹲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剩下安然坐在主位上,剑兰站在她身边,而景嘉莲却有些无措却依然满脸倔强的站在离主位三步远的地方。

安然轻轻一笑道:“其实,你也算是个性子率真的姑娘,为了自己的小心思,弄这么些无伤大雅的小招数我也不想跟你计较。我现在只是想问你,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景嘉莲轻轻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打算自会告诉我义兄。”

安然又是一笑,笑她天真。

“你,你笑什么?”景嘉莲虽然不算很聪明,但安然笑容里那一抹讽刺她还是看得出来。

“我笑景姑娘你到现在都看不清现实。”安然坦言道,“今天殿下没来,来的是我,你就该知道以后王府的形势才对。我也不怕坦白告诉你,以后,你的事情就由我全权负责了,殿下不会再管。”

“我不信!你骗我!”景嘉莲摇着头道,“义兄从小就疼我,他不会不管我的……”

安然看着景嘉莲,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曼声道:“以前王府没有女主人,王爷自然事事都要操心。现在,我是平王府的女主人,景姑娘客居王府,自然该由我来照顾。我这个王妃,得为王爷分忧不是?再说了,就算是嫡亲兄妹,年纪大了也要注意规矩的。有些重规矩的人家,女儿七岁以后,就是父兄也是要隔着屏风说话的。”

景嘉莲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她很明白,王妃说得对。可是,难道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义兄了吗?

“可是,我,我自幼长在西北,也不是诗礼之家,就,就不必守这些规矩了吧?”话虽如此,景嘉莲却说得很无力,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好没道理。

“呵呵,”安然轻笑了两声道,“想必景姑娘自己也知道这话没道理吧?不管景姑娘出身如何,你现在在京城,在平王府,你就要守京城的规矩,守平王府的规矩。”

景嘉莲低着头,心有不甘,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很怀念在西北的时候,自由自在的,她想出去就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平王殿下的义妹,以后会是他的女人,都对她很尊敬。义兄和他身边的人对她也很好,他们经常在一处吃饭喝茶……

可是到了京城,她就被义兄遗忘在这个院子里,经常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现在,就连这一点念想都要被剥夺了吗?

安然等她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景姑娘,你的心思我想我大概清楚。可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这条路走不通。殿下不会答应,我更不会答应。”

“你……”景嘉莲想不到安然这样坦白,她自己反而没有做好摊开的准备。她要怎么说?承认还是不承认?

安然继续道:“王爷跟我说,帮你选了很多人,你一个都看不上。所以劳烦我来问问,景姑娘究竟想要怎样的人?如果你想寻一个跟王爷一样的人,王爷实在爱莫能助。听说景姑娘今年已经十八了?景姑娘可要想好,再拖下去,可就更不好选人了。虽说令尊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可王爷也将姑娘抚养长大,姑娘这样拖着,连累王爷声誉是小,耽搁了姑娘自己的终身是大。”

景嘉莲咬着唇,看着安然的神情很复杂。凭什么她自幼在义兄身边长大,却不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妃?义兄以前对她多好啊,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可是现在却要将她嫁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甘心,她想不通!

景嘉莲的目光不断闪动着,显然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或许是心中的不甘愤怒积蓄道一起占了上风,她忽然愤恨地对着安然低吼道:“我不甘心,我明明你比早认识他,比你早陪伴他,为什么最后陪着他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你也不是出身名门世家,你也跟我一样出身寒门小户,为什么你能嫁给他当正妃,而我求一个侧妃都不行?”

总算是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景嘉莲竟然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她瞪大眼睛盯着安然,眼睛里有愤怒,有不甘,还带着一丝祈求。

她并没有觊觎正妃之位,因为她一直很清楚,以自己的出身,是绝对当不了正妃的。可是她却万万想不到,就在她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却将这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世上,不是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你们相识早,却没有结果,这只能说明你们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