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郁修紧握着手机,竭力保持着冷静说:“阿辙,晚上你过来一趟。”
结束通话后,穆郁修伫立在玫瑰丛中久久未动,垂眸看着腿边一朵一朵的玫瑰花,心仿佛破了一个窟窿,温婉,其实你既非玫瑰,也不是牡丹。
你是罂粟,绚烂华美,红得似火,胜过人间所有繁华,带有剧毒,我却早已成瘾。
我穷尽一生都戒不掉你,更愿沉沦,至死不休。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
就算没有了盛祁舟用一笔交易跟容昭媛为你换来的那颗心脏,我也不允许你放弃自己,我一定会救你。
温婉做好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穆郁修花了两天的时间,正好把上千株玫瑰种完。
温婉走过去拉住男人的手,“回去吃饭吧。”
可几秒后却感觉手指间一片湿黏,温婉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摊开穆郁修的掌心一看。
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一根一根玫瑰花刺扎入掌心里,就连另外一只包着纱布的手也难以幸免,白色纱布早就被鲜血染红了。
“你不是戴手套了吗?怎么还会把手弄成这样?”温婉抬高声音质问穆郁修,心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进屋做饭时穆郁修还乖乖戴着手套,没有被玫瑰花刺扎伤,怎么只是一个小时的功夫,他的手掌就已经变得这般血肉模糊了?
“嘶。”穆郁修疼得吸气,刚刚接电话时取下了手套,后来心里想着给温婉换上一颗健康的心脏一事,竟然连被玫瑰花刺扎到都没察觉,此刻才感觉到痛。
穆郁修却不甚在意地抽出手,转而用指尖擦着温婉的眼泪,“我故意的,你忘了阿帆说过,若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付出了什么,那就要让那个女人知道。”
“婉婉,我如果不流这一点血,你怎么会记得我给你建造一座玫瑰园的辛苦和用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可以一辈子记得我对你的这份情意?”
“……”神经病啊!温婉气得想爆粗口,“啪”地用力拍掉穆郁修的手,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去屋子。
这就是花样作死的下场吗?穆郁修面上的调笑散去,叹了一口气跟上温婉。
原本他以为是真的惹恼了温婉,下一秒却见温婉转身找来了医药箱。
“婉婉……”穆郁修只觉得心口猛地一震,呢喃着,伪装的情绪差点就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他多想抱着温婉,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让她不要害怕。
他会和她一起面对,哪怕迎来的是死亡,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离开。
“过来坐沙发上。”温婉见男人伫立在那里不动,架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她心疼得厉害,多大的责怪都散了,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拉住穆郁修。
温婉直接跪在地上,从医药箱里找出碘伏,先清洗了一遍穆郁修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