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怎么不动了?还要我们亲自动手是不是?”穆清寒的二婶说完这句把脸转向床头的桌子上,点着下巴道:“看到没有?工具都有现成的。”
温婉僵硬地转头看过去,那里有一把水果刀,刀面被灯光折射出银色的寒芒。
明晃晃的,看得温婉一阵晕眩。
真正持有决策权的穆母并没有跟其他两人一样逼迫温婉,但她也没有出声,显然是默认了两人的决定。
穆母眸中复杂,既然温婉送上门来了,她何不成全了温婉?
到时候警方判定温婉是自杀,跟她们没有关系,她们自然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如此既可以为女儿报了仇,也能让身为温婉丈夫的穆郁修失去继承穆家的资格。
病房内又是一片死寂。
温婉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在发觉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她的目光慢慢地转向穆郁修。
她对上穆郁修视线的那一刻,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眼中全是无助和哀求,“学长,救我……”
然而仅仅是那么一眼,或许穆郁修根本连一眼也没有看她,就把视线转向床上的穆清寒。
他留给她的,是一如往日俊美无俦的侧脸轮廓。
“哗啦”一声,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温婉无数次从死亡边缘走过,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是如此脆弱。
仅仅因为穆郁修把目光转开了,她的心就如玻璃一样碎了。
学长,你也希望我为穆清寒偿命吗?为什么?
难道在你心中,你的表妹比我还重要?或者你不敢忤逆穆家的这些人,连为我开口求个情也不能?
不,这不是学长,温婉的指甲用力地掐自己的掌心,让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恐惧,保持清醒的头脑,想着究竟要怎么救自己。
穆清寒的二婶和三婶等得烦躁,正想催促,始终身在局外的凌越帆放开穆清寒的手。
他转过身来,很突兀地问:“温律师,我有个疑惑,我记得阿寒是二少送进医院来的,二少为什么在场?他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温婉闻言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弄清楚凌越帆的心思,蹙起眉看向凌越帆,直到接触到凌越帆眼中的笑意。
意味深长的,带着安抚。
温婉的心一阵颤动,恍然间明白过来凌越帆这是在救她。
她黯淡下去的眸光猝地亮起来,捏紧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此刻只想自私地保住自己一命。
温婉抬起脸看向凌越帆,解释道:“我安排这场局只是为了让阿寒看清陆卫航的真面目,不要再让她错下去,然而我聪明反被聪明误,谁曾想不仅没有拉回阿寒,反而……”
温婉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失败,把穆清寒害成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就又是愧疚又是难受。
她说了一半便无法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