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濛趴在阳台的窗台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书。
这天天气好,徐濛妈妈上班前,把家里的枕头被子都拿出来晒了。徐濛就把书放在枕头上,上半身也靠着。
过了一会,高宇彬骑车拐进他们这幢的小路,停在了楼下。
徐濛知道她们家的阳台让枕头被子挡了个严实,他看不见她。于是从防盗窗的栅栏里,伸出手去挥了挥。
高宇彬正盯着三楼的粉红色毯子看。突然伸出来一只细细白白的手臂,手腕还绕着一圈金疙瘩红绳,一看就是徐濛。楼道里嗒嗒嗒地跑下来一个人,戴了顶棒球帽把小脸遮去一半,t恤牛仔短裤,果然是她。
他打了个招呼:“早。”
“早。”徐濛笑了笑,往车库走去。
“哎,去哪儿啊?”
“去拿自行车呀。”
“哦……”真是不解风情,他昨天的意思是载她去。
等徐濛跟高宇彬并排骑上车,正好撞上邻居下楼倒垃圾,眼神来回在他们二人中间梭巡。徐濛吓了一跳,就怕被背上“早恋”骂名,被爸妈连夜提审。
遂灵机一动,冲高宇彬高声一喊:“哥哥!”
再挤出个天真活泼的甜美笑容:“我们走吧!”
邻居这才狐疑离去。
高宇彬眨眨眼,这是唱的哪出?变脸?
他常去的台球厅,在老城区中心地带的商品房二楼。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阿姨,养了一只年纪很大,体型也很大的安哥拉兔,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徐濛对于软绵绵,毛茸茸,大耳朵的东西没有抵抗力,进门就追着兔子跑,高宇彬只好帮着逮。最后兔子跑不动了,温顺了,徐濛抱着摸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跟高宇彬去开球。
他们来早了,王仁浩和郑颖也还没到。高宇彬怕徐濛初学者不好意思,挑了一张最角落的球桌。老板娘是个细致的人,除了白球,其他球全部整整齐齐码在三角框里。球杆从低到高地搁置在墙边的架子上。高宇彬挑了一根中等的杆子递给徐濛,等她抓稳了,又拿起球桌边上的一个蓝色小立方体递给她。
徐濛把玩了一会,很好奇:“这是什么?中间还凹下去的。”
高宇彬拿去自己的杆子,用另一个粉块在其上轻轻打圈,示范了一下:“杆子的顶端这里打多了会变滑,容易滑竿,拿这个擦一下。”
徐濛依样画葫芦,也擦了一下自己的杆子,举一反三:“就像体操远动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