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池骋敲动的频率,眼神稍微轻松一些,我很好,在本市,何时出现。
他犹豫了一下,住在医院之中,他还没有办法去联系原来的守护伞,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次大的查抄活动,其他场所都没有事,只有他的赌场首当其冲,深受其害,这是针对他来的,幕后操纵的人是谁,没有例外的话,应该是骆群航。
他想想,对着手机轻轻敲动起来,那是风波尚未平息,继续躲避。
他轻轻敲了几下,确定池骋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便轻轻挂断电话。这些不符合规定的场所是禁了查,查了再禁,过一段风声过去,自然赌场还能够恢复营业。
只是不知道风声什么时候能够过去,他的赌场现在来看能够给他带来重重的利润,若是赌场不能恢复营业,只怕那些黑社会的人还不会放过他。
虽然来了一伙神秘人救了他第一次,但是长久之计还是要靠自己。
想到那伙神秘人,那张来历不明的巨额支票,他稍微皱了皱眉,犹豫了很久,似乎想到一种可能性,他的眼中一抹不可置信,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憎恶。
他犹豫了一下,将电话打回b市骆家别墅,他叫来管家刘叔和他通了几句电话,详细地询问了骆宏才的身体情况。
然后他放下电话,精疲力尽,想来是他想的太多了,怎么可能是他呢,想想从小到大受到的折磨,他稍微一顿,绝不会是骆宏才,在他心中,他根本不算是他的儿子,只是其他的人他又实在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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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静,城市里却是灯火通明,繁华的街道上,一名仿佛能融入深沉夜色的男子走在霓虹闪亮的街道,刀锋一般的眼神如天涯冷月,无比冷漠。
他看看手机,嘴角边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然后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那边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样,现在如何,要不要先到别的城市躲避一下。”
池骋嘴角边挂起一丝不服输的笑意,冷声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何必来这套假惺惺的一套,我们之间只有约定关系,没有感情。”
手机那端的人怔了一下,似乎很为他的性子头疼,继续说道:“喂,池骋,你虽然说的是实话,可也实在没有必要这么直接,好歹你现在只能和我联系。”
池骋眼神更加凌厉,他冷声说道:“一句话,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还有什么事情你就赶快说吧。”
他边说着,看见前面一家旅馆的招牌挂着“酒池肉林”灯箱,md,堕落,他心里满是不爽,拿着电话飞起一脚,将整个灯箱踢了下来。
哗啦一声巨响,整个灯箱玻璃碎成碎片落了下来,他向后一闪,看着灯箱碎片落在地上,心里稍微有点发泄过的痛快。
手机那边的男人听到巨响,暗自挑了挑眉头,却只是轻笑了一声,只因为一招输给他,就帮他做这么多事,池骋心里一定很不甘心。
他轻声问道:“喂,你心里不舒服,可别乱欺负小老百姓。”
池骋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那么啰嗦。”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喊完,旅馆胖胖的老板娘已经冲过来,骂道:“哪个短命鬼,谁招你惹你了,你到这里来捣乱。”
池骋听到电话那边忍笑的声音,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的老人头甩了过去,然后继续向前走开了。那旅馆的灯箱原本简易普通,老板娘看得到他的赔偿,重新做一个还能有剩,才没有追过去,也没有报警,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神经病。”
池骋却没有听见,电话里那个男人和他说了一连串的话,他的眼神深深凝结起,脑海里闪过一个倔强明朗的美丽面容,轻声问道:“你一定要我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到她。”
电话那里沉默很久,随即无言挂断。
池骋看着电话,狠狠地咬着牙,随即将整支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机的外壳飞溅出去,摔得一塌糊涂,一片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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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的禁闭室,只有光秃秃的两张床,四壁一片灰色的空白,一小盏灯光从狭小的窗口里泄露进来,使得坟墓一样的禁闭室有了点光亮,不至于让人感到窒息。
歆康和那名高大的犯人分别坐在两张床上,歆康看着那名高大的犯人,胸口仍然在起伏,想到上午发生的那一幕,心里还有一丝后怕。
他当时已经拿起那锋利的铁棍想要一下子插进他的肚子,一捅下去,他就再也别想很快出去见老妈和恬恬。
还好那些人拼死拦住了他,将他拦腰抱住,即使如此那根锋利的铁棍也从那名犯人的脖子上划过,深深的血痕,血肉模糊,他不肯放弃,继续挣扎着,划伤了很多人,这时候管教们踹开门进来,拦住他们。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名高大的犯人一个人揽下其他手下的罪,从聚众殴斗,变成两个人因小事嫌隙发生了摩擦,性质有了改变,管教的眼睛没有那么严厉,即使如此,两个人还是被同时关了禁闭。
像两头随时会搏杀的斗牛,两个人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出乎众人意料。
歆康坐了许久,实在累得睁不开眼睛,终于小心地躺倒在床上,却仍然留神戒备着那名犯人,担心他会突起发难,自己没有提防,会吃了大亏。
只是他等了许久,那名高大的犯人却只是安静沉默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用手抚摸着胳膊上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歆康一直安静地等着提防着,那个人一直没动,他不由得也失去了耐性,终于忍不住起了倦意,渐渐地睡了过去,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香甜的鼾声。
然后在半梦半醒之中,他感觉到那个人向着他走来,他一下子苏醒过来,却一动不敢动,凝神静听。
那个人将上半身俯在他的身前,轻声地叫唤了他两声,歆康心中一动,保持轻微的鼾声不变,那个人犹豫了一下,确认他真的已经熟睡,又转身离开。
歆康在黑暗中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248 越狱
248越狱
那名高大的犯人看着歆康已经沉入睡梦之中,小心地坐回床上,从鞋底夹层里拽出一根锋利的锯条,那是他从别的监狱转来时,在辗转的路上好不容易得到后藏起来的。他站在那扇狭小的窗口处,没有人知道这个禁闭室的窗外离整个看守所的外墙距离最近,如果能从这个窗口出去,可以不用通过看守所里一道道的关卡,直接到达外面。
这条路他从到达看守所里已经探好,甚至知道只要把一处墙壁的电闸破坏掉,有一截高压电墙便能失去作用。
禁闭室的窗户没有想象中结实,他把整个窗户周围的水泥一点点抠掉,却比将窗户的铁栅栏弄掉还要容易。
歆康假装陷入熟睡之中,却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锋利的锯条在划动着什么,而那声音却被闷在破棉被里发不完全,听得人别扭之极。难道他是想要越狱,歆康的脑海中突然迸发出这样疯狂的念头。
他刚刚进来看守所的时候,就听过很多老犯人讲那些不甘心失去自由,千方百计拼了命也要越狱的那些犯人的传说。犯人为了获得保外就医的机会,会趁人不注意吞食千奇百怪的东西,螺丝钉,牙刷,鞋带各种可以吞食的东西,鲜血直流,肠穿肚烂,痛不欲生地被装进救护车消失在夜色里。也听过有些人会趁狱警不备,抢过他们的枪,强行越狱,或者在乱枪中打死人被打死,或者九死一生地逃出去。
每当听到这些故事时,他总是有淡淡的怅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害怕失去自由,何必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被关押进来呢。也许人们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心存侥幸,因为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坏人都能够受到惩罚,还有很多人在逍遥法外,所以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天网遗漏的那一个。结果天网恢恢,有些人逃掉了,但是他偏偏没有逃掉。
那锯条摩擦着水泥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好像老鼠在打洞,让人难以忍受。
歆康的心里不断地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起身看看,他在干什么,如果他真的在准备越狱,甚至说要不要举报他。
他躺在床上,却如同躺在针毡上,想要翻来覆去,实在难以入睡,却硬忍着一动不动,不能够露出一点破绽,因此上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