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略微皱眉,其实在宴会上没有看到安雪莹开始,她便怀疑是不是安玉莹动了手脚,因为一般宴会上,只要安雪莹在,两人都是在一块的,若是如此,今这个局便不好设计,所以云卿便想到,宁国公府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眼下看安夫人和安雪莹的样子,可不是病倒了这么简单啊!
“御医怎么说?”
安夫人打理宅院多年,是标准的大家主母,从云卿递了帖子后,结合四皇子府的事,她便猜到云卿所来的目的了,此时见她一语便切着重点相问,望着云卿那睿智的双眸,略有些苦的摇头,“御医刚才来诊断了,说是中了一种毒,已经吃了解药了。”
云卿看着安夫人那紧锁的眉头,暗道事只怕不是这么简单,若是中了毒吃了解药,那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就在此时,便看到安老太君从内间走出来,她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两鬓夹杂着丝丝银发,朝着后之人问道:“汶老,你看看知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喝了御医配的解药后,反而吐血的更厉害了?”
跟在安老太君后出来的,便是汶老太爷,他看到云卿,只是点了下头,干瘦的脸上带着一丝谨慎,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思索了一下道:“御医配的解药是对的,安尚书中的的确是很轻微的毒,只是让他略感晕眩,不能站立,看起来像是中暑一般,这种毒一般的大夫都能解,御医就更不会弄错了。”
他这么说,安老太君没有安慰,反而目光中更是露出了一抹焦急,右手拿起拐杖笃了笃地,道:“既然已经解了,那为什么反而看起来比之前更危险,之前还不会脸色发青啊!”
安夫人站在安老太君的边,一脸期盼的看着汶老太爷,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云卿在一旁,将所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玉莹设局害她,让人在安尚书上下毒,使安尚书发病,如今宁国公府内就靠安尚书支撑,若是安尚书出了什么事,自然上下都要担心,于是安老太君请了御医过来看,这种毒很轻微又很常见,所以御医马上就开出了解药,谁知道,解药喝了以后,反而病更加严重,安老太君又急忙请来了汶老太爷。
只是为何这解了毒之后,反而又发作的更加厉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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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神一样的右手,真是可怕啊……
☆、194
汶老太爷顿了一顿,像是在思忖什么,最后抬头看了一眼云卿,目光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照安尚书的症状来看,他上的毒,应该是没有解开的。”
闻言,安老太君有些糊涂了,她皱起双眉,目光里带着一股凌厉的压迫,肃声道:“汶老,你有话就直接说!”安老太君挂念儿子的安危,说话的时候语气便不大好听。
安夫人见汶老太爷皱了皱眉,赶紧道:“汶老太爷,刚才你说那毒十分寻常,御医一定能解的,此时又说他毒未曾解开,我等对医理不明,还望你说明白些。”
汶老太爷是京城最好的御医了,连皇族都是他一手医治,若是汶老太爷一时发怒不治,那可就麻烦了。
汶老太爷点点头,他皱眉并不是因为安老太君的语气不敬,而是思索一个问题,抬起手摆了摆道:“按照我刚才诊脉的况来看,之前那浅毒的确是已经解了,但是安尚书体内的毒却更加猛烈,根据我多年行医看诊的经验,他本体里,应该还中了一种慢毒药,本来是不会这么快发作的,但是所中的浅毒将那慢毒药的毒引了出来,毒迅速的蔓延,以至于出现现在这种况!”
安老太君闻言,威严的双目中透出的惊诧之光几乎可比月,她紧紧的盯着汶老太爷,一手牢牢的握住丫鬟的手臂,让子不至于发颤,保持好她的庄严,这才问道:“知义体里,还有一种慢毒药?!”
她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安夫人,安雪莹脸上的震惊并不比安老太君少。
汶老太爷一脸的严肃,眉心紧皱,平里随和的面容此刻都是沉穆,“对,那慢毒药的毒被牵引出来后,迅速发作,按照毒的强度来看,这毒药已经服用了有半个月之久。”
云卿心中大骇,顿时抬眸问道:“那这毒药本来预计发作的时间是多久?”
汶老太爷见她眉眼里透出一股寒气,答道:“若是没有被浅毒牵引,本来也应该就是这三五天的样子。从下毒的手法来看,这人明显有精通毒术,并且是有备而来,每一次下的分量都十分的轻微,这种毒药一开始会让人觉得有些嗜睡,而后就感觉容易疲惫,慢慢的食减少,夜不能安眠,到最后便会死的悄无声息,一般人只会觉得是子发虚而导致的,根本不会察觉到是用了毒药!”
安夫人听完汶老太爷的话,心中早就是波浪翻滚,汶老太爷所说的况,正与安尚书这段时间表现出现的症状一模一样,她愤声喝道:“是谁胆大妄为,竟然给老爷下毒!这不是要对付老爷一个人,这是要害了我们宁国公府!”
安老太君低头含泪,脸色也是痛恨不已,她看到汶老太爷一直没有提解药的事,脸色又是凝重无比,一颗心如系了千斤大石般,声音干涩的问道:“汶老,现在你查出这毒药来,有没有办法解开它?!”
汶老太爷看安老太君两鬓霜白,长子已经卧被病魔缠绵,如今次子又中毒不起,心中微微一叹,目光中带着一丝怅然道:“若只是这种毒,自然解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目前这毒药混合了浅毒的毒和解药,变成了另外一种衍生出来的新毒,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针对毒配置解药……”他稍微顿了一下,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这毒发作的时间和研究心毒会要的时间。
“汶老太医,你需要多长的时间配置解药!”见汶老太爷沉吟不语,安雪莹紧紧的捏着帕子,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特别是中毒了的人,若是拖延的太久,也许就算解了毒,人也已经不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
汶老太爷看了一眼脸色雪白的安玉莹,并没有责备她的无礼,而是缓缓的,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毒,配出来解药的时间或长或短,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只是按照现在毒发作的趋势看,安尚书只怕是半个月都熬不过去了!”
安雪莹子一晃,几乎是要倒下,吓得云卿连忙扶着她,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
而安老太君也好不了多少,眼前一黑,就朝后倒了下去,幸而后的丫鬟婆子快手接住,才没倒在了地上,人却是已经昏厥了过去!
安夫人眼看女儿和母亲两人都承受不住这句话而倒下,眉眼里端肃之色更重,现在府里主事的也只有她了,就算她心中担忧也不能乱,随即是沉声吩咐道:“你们,扶安老太君去松青院休息!”然后转头对着边的大丫鬟吟画道:“告诉所有人,今若是有人敢将老爷中毒的消息传出去,一旦发现,家生子全家发卖,其他的在哪房做事,其他人也全部连带责任,一概打死!”
云卿见她双眸之中悲痛之色并不比安老太君少,可此时雷厉风行,果断凌厉,首先便是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以免有那好事之徒借此事,在朝堂上对安尚书雪上加霜,而宁国公府暗下黑手,其次便是用连带责任之法,让所有奴婢下人各个相互监督,彻底断绝走漏风声之举!
也只有这样厉害精明的母亲,才能将女儿保护的世事不知,将一切明枪暗箭都阻止在外。
吟画见安夫人两眼之间带着一股煞气,心中一凛,立即道:“是,夫人!”
安雪莹靠在椅上,见母亲这般举动,也知道这时不应该乱,方才惊慌的心在安夫人的镇定之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脑中却还记得刚才汶老太爷所说之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担忧道:“汶老太爷,你有没有办法,将父亲的毒压制住?”
“我可以用针灸压制住,但是需要每行针,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我来宁国公府,只怕会让人发现其中端倪的。”汶老太爷慎重的说道。
他为神医,出入宁国公府,一次两次,倒还能说是为安老太君看诊,可都来,加上安尚书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能去上朝,有心人必然能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和一开始隐藏中毒况就背道而驰了。
“若是其他的大夫,可以吗?”安夫人想了想后,问道。
“其他的大夫所用的针法与我不同,只怕达不到克制毒的作用。”汶老太爷知道安夫人忧心忡忡,但是也只能以实想告。
汶老太爷的儿子也是宫中的御医,也就是说,只要是汶家人来,那么别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安夫人脸上隐隐露出为难之色,丈夫的安危是紧要的,可宁国公府一样重要,没有了安尚书的支撑,安初阳如今在大内做副统领,暂时还撑不住整个宁国公府,安老太君活了这么多年,儿子和家族一样都看的很重。所以在家族与个人之间,安夫人要选择一个。
云卿见她如此,便知道她现在很为难,她走了汶老太爷的边,问道:“不如让我试一试?”
汶老太爷见发生如此大的事,安夫人并不排斥云卿的在场,料想两家之间关系颇好,便知道依云卿的子,定会要自告奋勇的来解开这个难题的,所以此时一点也不意外,“你的针灸之术,早已可以出师了。”
这便是应承下来,也是汶老太爷首次点头承认她的医术,并让她在人前施展。云卿眉目一喜,扬声道:“多谢师傅。”
“不用了,这是你自己勤奋的结果。”汶老太爷望着小徒弟一脸的欣喜,眉目里也带着一丝骄傲,云卿学医实在是很有天分,两年便将基础打得十分牢靠,特别是针灸之术,不用多久,便能独挡一面了。
“你是汶老太爷的徒弟?”安夫人本还在想如此处理,陡然间事轻松解决,爆出如此大的内幕,不失声问道。
云卿见她惊讶,凤眸里含着一丝歉意,点了点头道:“蒙汶老太爷不弃,两年前收了云卿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