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寒夕像只小兔子受了惊一样逃了出去,阿善、挽袂几个都笑出了声:“娘娘别恼叶容华了,容华就是这天真烂漫的性.子,从前有云娘子看着,好歹还有人随时的提点,如今云娘子要出阁了,她自然就恢复了本性。”
牧碧微恨道:“你们听听她刚才说的话!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一个激动就进了宫,如今也不知道学也不知道谨慎仔细!本宫的提点就算日子短,她记不过来,但云梦如好歹陪了她两年多了吧?这样她都没能学着点云梦如的沉稳……这叫我还能说什么?”
又骂云梦如,“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寒夕年纪小不懂事,说进宫就参加了采选,她呢?也不劝着点!”
这么发泄了一番,又将原本打算给云梦如的添妆扣了几件,牧碧微才哼道:“叫岑平看住了宜晴阁。”
阿善忙道:“奴婢方才就着人去叮嘱了。”
“何氏不是伤一好就要过来服侍本宫吗?若是她服侍到了旁的地方去,宜晴阁前能够摔她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牧碧微对阿善道,“告诉岑平这句话!”
“娘娘放心罢,奴婢明白。”阿善点头,“奴婢在这里,凭谁也别想害到娘娘!”
挽袂等人也齐声表示会盯紧了宜晴阁。
次日太后派了人来催促何氏回宫,理由是右昭仪孙氏不大舒服,想请她回去继续照料新泰公主。
知道这个消息后,旖樱台上下都松了口气,暗暗感激太后之余,不想何氏欣然答应,跟着来人到旖樱台与牧碧微道了个别——出门时就一脚踩空摔到了旖樱台下,脚腕肿得老高,当然,她这个样子,坐着车轿也不是不能回去,但怎么也不好照顾新泰公主了,毕竟宫里高位的妃子也不少,又新晋了一位右娥英……
牧碧微知道消息后,冷笑着道:“她倒是铁了心要留下来了!”
却见阿善脸色有些不对,奇道:“怎的了?”
“奴婢想着何宣徽初来乍到的,先前宜晴阁也没收拾好,如今怕是少了人手照应。”阿善心不在焉,甚至是有些直冒冷汗的说了这句话,道,“奴婢想去宜晴阁帮把手!”
挽袂等人在侧都奇怪的问:“善姑姑可是要趁机教训那何氏?娘娘这里向来离不开姑姑的,莫如奴婢们去?”
“你们都去不了!”阿善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声,匆匆丢下一句,“挽袂你服侍好娘娘!”竟是不等牧碧微同意,就匆忙而去!
牧碧微一头雾水,正好叶寒夕过来,看见阿善出去,叫了声闵青衣也没理她,被请进来后就迷惘的问牧碧微:“牧姐姐,可是我太笨,惹了闵青衣不喜欢?方才我与她招呼,她理也未理我就走了。”
“她有些急事。”牧碧微含糊的道,问她,“你过来做什么?”
“我过来陪姐姐你啊!”叶寒夕理直气壮的说道,“姐姐如今是有身孕又不是病,其实不如也是四处转一转,不然总是在旖樱台岂不也闷?”
牧碧微淡淡的道:“我有时候也四处走走的,不过是这两日恰好乏了些。”
“避暑的时候很多景色都与如今不一样了呢。”叶寒夕向来就没什么眼色,兴致勃勃的道,“方才我看到后头有片橘子林,里头都挂了红红的果子,牧姐姐,我一会去摘些可好?”
“我又不是苏孜纭,再说如今这行宫里头正经的主子才几个人?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好。”牧碧微还在想着阿善到底怎么了,随口敷衍她道。
就听叶寒夕高兴道:“我就知道姐姐疼我……你看!”说着就从袖子里取了一对鲜艳的橘子来,“我路上尝了一个,极甜的,留了两个给姐姐。”又说,“姐姐如今吃不得冷的,还是拿热水煨热了再吃的好。”
牧碧微很勉强的应了一声,挽袂看出她兴致实在不高,就上前劝说叶寒夕道:“容华娘娘,咱们娘娘这几日要乏一些,容华娘娘既然已经带了橘子来,不如再去旁的地方转一转,让娘娘小憩会儿?”
叶寒夕这才明白自己打扰了牧碧微,就讪讪道:“好……”
等叶寒夕走了,挽襟端了羊乳上来,挽袂先喝了,过了片刻才呈与牧碧微,一盏羊乳还没喝完,就见阿善转了回来,脸色难看得吓人!
正在伺候牧碧微的侍者都被她忽然的闯入吓了一跳!挽袂下意识的问:“善姑姑,你……”
“你们都先下去!”阿善严厉的喝道!
见众侍不知所措的彼此对望,她甚至急得一跺脚,“都下去!!”
牧碧微心头疑惑,道:“都下去罢。”
等侍者们惶然迷惘的退下,她问阿善,“你这是怎的了?何氏设计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还有辰光,咱们……”
“女郎!”阿善却是几步走到她跟前,竟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因是牧碧微的乳母,这些年又是极得信任倚重的,阿善鲜少行大礼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使得牧碧微吃了一惊:“你……”
“还请女郎先稳住心神,再听奴婢说明情况!”阿善沉声道!
牧碧微几口将羊乳喝完,抿了抿嘴,道:“你说!”
“方才何宣徽摔伤,奴婢只顾着与太后派来的使者寒暄送别,却是回来才想起来,如今行宫里只得赵太医一个太医……”阿善话说到这里,牧碧微已经是目瞪口呆,连手中瓷盏落地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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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评论好少的说……忽然就少了……
难道是因为我减了给梦如的嫁妆嘛……啊……下次加起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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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觊觎
不出牧碧微与阿善所担心的,次日,牧碧微借口身子不大好,叫了赵太医过来诊断,中间似无意的问道:“何宣徽的伤可要紧?”
“回光猷娘娘的话,宣徽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扭着了筋,并未伤到骨头。”赵太医断过脉,告知牧碧微一切均好,就道,“料想休憩个数日,敷着药就能好。”
牧碧微就含了笑:“这回本宫有孕,却是劳烦你也跟着受苦,在这行宫里头吹着冷风,不能与家人团聚。”
赵太医忙道:“下官受娘娘赏识乃是下官的幸事,至于家人,下官本是孤身一人在邺都,父母妻子皆在原籍尚未迎来,便是娘娘给下官恩典回邺都去,下官也只能在租赁的屋子里独自待着,或者到太医院应差。”
说着他又笑了笑道,“在太医院里应差,可比在娘娘这儿伺候忙碌多了。”
“你在邺都还是租赁的屋子?”牧碧微也笑了一下,“是因为这个才没将父母妻子接过来的罢?等本宫回去,赐你一座宽敞明亮的,也好叫你早早与家人团聚。”
赵太医忙跪下来谢恩:“下官谢娘娘恩典!”
牧碧微含笑叫他起来,就直问了:“昨儿个你给宣徽诊治,她可问起过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