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不远不近地跟着,许母察觉到有人跟着,于是匆匆别过头,转头就走。
记者还留下问了一些市场上的摊贩,问她们是否知道许家的事,知道许安安当年做的事。
卖鱼的大妈一抡菜刀,“行了行了,你们一天来几波是怎么回事,人家女儿都死了,还说什么呀。”
一旁正抓着大把虾的男人跟着道,“听说那电视播了,老许两口子的单位电话全是举报他们俩的,两人已经被辞退了。”镜头里,又有一个卖蔬菜的女人从自己的摊位上走过来,进入镜头,磕着瓜子道,“我说呢,刚刚跟我买菜,一块钱的菜还管我要两把葱,原来都被辞退了,还没到退休年
纪,这以后怎么办哦。”
“所以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记者干嘛又翻出来。”“要我说,还不是他们自己教不好女儿。”又有卖鸡蛋的凑上前来,“以前老许两口子多趾高气昂啊,女儿上个锦华就天天来市场上炫耀,我也看那个《演员与剧本》,两个
小女孩长得清清白白的多可人,就被她家女儿弄得被人强、奸,人家父母不心痛啊?怎么还不许人家说一说了?”
“哎。”众人齐齐叹一口气,也不知是惋惜还只是感慨,“好了好了,许家那孩子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散吧散吧。”
这边匆匆采访一遭,记者的镜头又跟上许母,一直跟到许家的小区。
小区前摆放着一堆横幅,和一堆竖牌,全是要求许家父母出来替女儿向公众道歉的。
有一条血横幅上面更是写着“不道歉,女儿死了也是坠拔舌地狱”的话。镜头拉进,只见保安室上还贴着一则黑白报,上面是小区里住户的联系申请,原来这里的人以前并不知道许家之女干过这样的事,现在通过电视知道了,纷纷要求许家搬
出小区。
这里是许父许母在许安安死后搬的家。
许母在进小区前被记者们拦住,现场来看,蹲守的不止这跟拍的一家媒体,众媒体几乎团团围住了许母,让她到自己家门口还进不去。
面对记者们的询问,许母崩溃极了,哪里还有当年张牙舞爪的样子,她就缩着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说话。
之后,许父拿着刀从小区里边冲了出来,他脸上也是老态严重,双眼腥红地瞪着这群记者,手死死地握住刀,胡乱地在空中乱划一气,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媒体们一边躲一边拍,“许先生,您冷静点,我们没有恶意,现在网上对许家的风评很差,或许您可以和我们说说,我们替您平反。”
“是啊是啊。”“平反?”许父站在那里挥着刀声嘶力竭地吼出来,“你们哪是来平反的,你们就是来看笑话的!我女儿都死了,她都拿命还了!还不够了结?我和她妈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
,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们!为什么?你们这样跟鞭尸有什么不同?啊?”
许母害怕地看着许父在那挥刀子,伸手想拦他,许父却是情绪已经激动到极点,嘶吼间嘴里甚至吐出血星子,眼睛红得可怕。
白茶坐在应景时的腿上,看着这一幕,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
应景时伸手搂紧她。
记者们在一旁极力安抚着他的情绪,“许先生,我们真的没恶意,只是想了解下事实,您别这么激动,我们不采访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大家让开来。见状,许母要拉许父离开,许父却站在那里不肯走,横着刀眼睛血红而敌意地看着记者,“你们回去告诉周纯熙和白茶,两人小贱人踩着我女儿的尸体要红是吗?我会让她们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