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站越觉得脚下虚浮,越来越站不住,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是着了道?
她明明很谨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蓦地,她想到什么,转眸直直地望向餐厅墙上挂的一个天鹅造型的香薰灯,里边正有白雾慢慢地飘出来,香味萦绕在整个餐厅里。
大雨声中,牧华荣站起来,一步步朝她走去,伸手去扶她,“你怎么了?”
“放开我!”她愤怒地瞪向他,“牧华荣,你这个卑鄙小人!”
牧华荣伸手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进怀中,“这世上敢这么骂我牧华荣的也没几个,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委屈了你,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相信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他不想再维持下去这桩婚姻了。
每次一回到家中,见到苏美宁,见到可爱的孩子,他心中抓狂痛恨,几次,他都恨不得一把火烧个清静。
三弟说的对,他先要了应咏希。
等她成为他的人,为他孕育一个优秀的孩子,以后在父亲那里就可以争取新的婚姻,否则,他永远无法做到和平离婚。
“放手!”
应咏希看他的眼神如看蛇蝎,她死死地咬住牙关,推开他的手就往外跌跌撞撞地跑去。
牧华荣脚步极轻地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撞了一下摔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往外逃,保镖要上去追,被他拦住。
说起来,这事是他不对,可他等不下去了。
应咏希不顾一切地往外跑,踉踉跄跄地一直冲到门外,外面大雨疯狂洗刷着城市,她边跑边往包里拿刀具,可刀还没拿到,却拿到了那把沉香木扇。
若她死了,她就见不到牧华弘了。
这一闪神间,牧华荣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把将走不太动的她横抱而起。
“啪——”
沉香木扇落下,重重地掉在雨水中。
整个包也掉落下去。
“不要!”
她激动地叫起来,漂泊而下的雨瞬间湿透她的脸庞,应咏希激烈地挣扎,可中了迷药的她,那点力气对于牧华荣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应咏希向来不知绝望,死亡临于眼前她也能洒脱面对。
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绝望。
夜幕下的大雨中,她撕心裂肺的叫喊震碎一地的雨。
牧华荣见她如此,眉头蹙了蹙,仍是抱着她往里走去,任由雨水浇在背上。
……
“三爷,应咏希好像是中了迷药,神情和走路都不太对,她想跑,但还是被大爷抱了进去,看来大爷今晚是准备办事的。”
林刚的声音在书桌上的手机里响起。
牧华弘坐在桌前,听着手机里的声音,面无表情地将一支笔生生折断。
窗外,雨声很大,大得令人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要办事了。
大哥终于迈出万劫不复的一步了。
好。
很好。
“我看一个小时通知二爷赶过来差不多。”林刚在那边道,以二爷温和的脾性,一定会护着应咏希,不会将事情捅得太严重,但自此和大爷的嫌隙就会越来越大。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她就再也不是那个桃花树下自由自在跳舞的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