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服毒了。”
低沉的声音幽幽的,炸响在整个牧家,所有正在做事的佣人都停下来错愕地看过来。
“……”
牧夏汐站在那里,一脸呆滞,纸巾从她手中掉落。
林宜眨了眨眼,呼吸微长,真的自尽了。
用一条命来保住颜面和两个家族之间的太平,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
几分钟后,牧夏汐哀恸哭声传遍牧家上下,老爷子身边的冯管家是经历惯世面的,迅速召集所有佣人,有条不紊地处理后事。
消息传到了静闭室,牧华康听到后仍然平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接过了片刻,画笔从他手中掉落,落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
牧华康出现在卧室的时候,牧羡光和牧夏汐兄妹两个正扑在连蔓的身上掉落。
见他进来,牧羡光冲出来,双手用力地推到他,湿着眼眶大声吼道,“都是你!你逼死了母亲!你现在开心了!”
“……”
牧华康被推得往旁边退了一步,转眸往里望去,只见连蔓的嘴上全是血,血染了高贵的晚礼服,红得就像他们订婚、结婚时一般刺眼。
“你们先出去,我给你们母亲整理一下。”
他平静地说道。
“你把她逼死了!”牧羡光大声地喊道,“你口口声声喊的离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把为你生了儿子女儿的妻子逼死了!”
“出去!”
牧华康的声音严厉起来。
牧夏汐伏在连蔓的身上哭着,闻言,她抽泣着站起来,一句话不说,推着牧羡光离开,将房门带了上去。牧华康一个人往前走去,步履颤巍,将连蔓从地上抱起来,抱到床上放下,给她擦去脸上的血迹,“连蔓,我们都已经一把年纪,活在各自的愁城中,你比我好,你这是解
脱了。”
“……”
连蔓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睁着。牧华康擦了一手的血,还是在给她擦,就像是年轻时抚摸她的脸庞一样,“今天那个小知音问我爱不爱咏希,我没有告诉她,我知道你心里也有这样的困惑,我现在告诉你
。”
他缓缓地说着话,仿佛在和自己的妻子讲着最稀松平常的家庭小事。“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为咏希求情一句么?”牧华康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道,“是,我是懦弱,但我视咏希为知己,若我只是孤身一人,我愿意为她求情,为她顶撞父亲,
可是不行,我还有你……”
“当年父亲的怒火烧得太盛了,我不敢触怒他,怕将你也连累到。”
“因此,我怀着愧疚过了这么多年,咏希的信寄回来,确实安慰了我那颗心,可我不是愚蠢,我看出了不对劲。”
“信中很多遣字用句,都不是咏希习惯的口吻。”“我隐约猜到什么,但从来不敢深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的,我连看你都不敢看了,我生怕我看出些什么,生怕你已经不是我眼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