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临危笑:“你不用把这些分这么清楚,”又款款深情地说,“我的就是你的,你尽管拿着就行。”
程涣没吭声,湛临危当他不情不愿地默许了,又道:“晚上来疗养院吗?我觉得我身体好多了,可以出门了,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我知道家做鱼的馆子,那家菜很新鲜味道也好。”
程涣不多言:“可以。”
湛临危心情大好,脱掉疗养院的白色病服,几个月来,头一次换上自己的衣服。
经纪人瞧他要出门,还劝他:“你要不要再忍忍,我感觉还没到火候。”
湛临危轻哼,唇边带着抹邪乎劲儿的笑:“忍什么?有什么是我办不成的?”
经纪人一愣:“你这是要和程涣去约会?”
湛临危:“给我准备辆车,鱼塘那边约一下。”
经纪人暗暗感叹,程涣果然是心软的人啊,从前理也不理,湛临危“病”一来,态度慢慢就变了,这年头要是多点这样的人该多好啊,那骗子就不愁吃不到饭了。
湛临危和程涣约的鱼塘就是上次和徐星、陈厉吃饭的那家,只是不同的包间而已,同样也是在延伸出去的露台上吃饭,点的鱼倒是变了,但浓白的汤还是一样鲜美。
湛临危换回自己日常的衣服,精神了不少,但看着似乎还是很虚,他给程涣舀了一碗汤,淡笑着说:“这家汤很不错,你多吃些。”把汤摆到程涣面前,又转头看看露台外的鱼塘,轻松的口气道:“吃完了还可以出去钓钓鱼,你有空可以多来玩儿玩儿,我在这边有卡,你随时来,不需要提前预约。”
程涣看着露台外,不知想到什么,几不可见地轻笑了一下。
这一幕刚好被湛临危的视线捕捉到,那俊美的展颜激得他心口微颤,四肢百骸又麻又酥。
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程涣其实不常笑,至少他见过的笑容很少,到后来分离、闹僵、决裂,程涣更是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偏偏湛临危心有所系,总奢望着某天程涣能够原谅他。
毕竟在他看来,过去那些事早已被时光的列车甩在身后,连残影都不剩了,凭什么他和程涣之间还要因为那些事生出嫌隙?
一顿饭吃得闲散,程涣话不多,湛临危一个病号也不能表现得过分积极,两人也只偶尔说些话,都是湛临危问程涣工作上的事。
湛临危听说程涣最近接了个综艺,想了想,道:“你现在经纪约签在哪家?是和赵勉开的那家小公司吗?”
程涣看了他一眼。
湛临危接着道:“或者你来我这边,资源都是现成的,我这两年身体不好,也有转幕后的打算。”
两人都侧对露台外的鱼塘,没有注意到,一架无人机嗡嗡嗡地从露台上方穿过,又嗡嗡嗡地从饭庄头顶调头,转了回来又从露台外飞了一次。
鱼塘饭庄另外一个包间的露台上,徐星惊讶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无人机摄像头上传输回来的画面,拍拍旁边的陈厉:“这不程涣吗?”
陈厉看了一眼:“是他。”
徐星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程涣对面的男人,确认那不是邵峋之后,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陈厉看他:“你做什么?”
徐星一手端着无人机遥控器,一手捏手机,眨眨眼:“通知邵峋啊?”
陈厉哼道:“通知他干什么,万一他身上没带速效救心丸怎么办。”
徐星自顾解锁手机,通讯里寻到邵峋的名片,同时瞥眼看陈厉:“你不懂,前几天邵峋刚找我喝过酒。”
陈厉挑眉,当即道:“怎么,是不是他快破产了,程涣捞了他的钱,转头就把他踹了。”
徐星差点一口喷出来,不赞同的眼神瞧了陈厉一眼,哭笑不得道:“你到底有多期待邵峋破产啊?”
陈厉抱着肩膀:“那他没事做找你喝酒?”
徐星:“你不懂,他是前脚逞能当英雄,后脚悔得阑尾炎都快犯了。”拨通号码。
陈厉奇怪:“他逞什么能了?”
徐星挑挑眉,远程控制无人机原地悬停,才道:“逞他有一颗宽广的博爱的心胸。”
陈厉不给面子的冷嘲:“宽广的胸襟?他脸倒是挺宽的。”
徐星却没顾上理他,因为电话通了。
邵峋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喂,今天不喝酒,没心情。”
徐星幽幽道:“大哥,整理整理仪容穿上铠甲上战场来吧,你的真爱需要你。”
邵峋:“什么?”
徐星把无人机操控柄上另外一部手机拿了下来,把刚刚拍摄的一个视屏压缩好发给了邵峋那边:“我发给你的东西你看看。”
邵峋那头直接切了电话。
三分钟后,徐星的手机铃声响起,邵峋在电话那头正色地喊道:“徐总!”
徐星哭笑不得,但有人喊他总,他从来不客气,应声:“哎?”
邵峋:“你上次看中的房子,我来买。”
徐星开的公放,邵峋话刚脱口,陈厉直接骂道:“滚,我没钱要你买?”
邵峋却又道:“陈总!”
陈厉:“……”
徐星差点一口笑喷出来,就听到邵峋接着用严肃的口气道:“我愿意赊一个人情,请你务必伸手帮这个忙。”
陈厉:“两个。”虽然他根本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从来不介意别人欠他人情。
邵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