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用霖与刘步蟾心里也暗自掂量,舍我其谁,袁啸就是这么霸气,不过,他霸气,有他霸气的本钱,以白衣之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要见识有见识,要手段,有手段,要胆魄有胆魄,最重要的是,他手底下还有人,还有一群骄兵悍将!
杨用霖与刘步蟾不傻,以袁啸的魅力,不管是那个追随聂士成的唐宇、张庭,还是眼下守御金旅的邓郁、秦康,都绝对是会跟着袁啸一条道走到黑的,可以说,如果袁啸真的揭竿而起的话,整个大清国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制住他的,都不够资格!连成为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这个家伙,不声不响之间,就已经跟英国人、德国人做起了大买卖,价值超过三百万两的大买卖啊,一个钢铁厂,一个煤矿,都是烧钱的玩意儿,同时那也是最赚钱的玩意儿,两个人明白,西洋列国为什么强悍,还不是科技发达,工业强大,有着用不完的煤炭跟钢铁?
“剑歌,以后怎样,我们不管,但是眼下,如果你们揭竿而起,反对朝廷的话,那只会给小日本留下侵略我们的破绽,兄弟阋于墙而外侮不止,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刘步蟾沉声道。
“当然!”
袁啸答道:“子香兄,现在我没想着揭竿而起,我要揭竿而起,必须是朝廷做的事情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一旦突破了我的底线,那就是决裂之时!”
“什么底线?”
袁啸冷笑道:“十万河山,乃是祖宗一戈一矛拼下来的,神圣不可侵犯;四亿同胞,血浓于水,神圣不可欺凌;如果朝廷丧权辱国,割地赔款,量中华之物力,结仇敌之欢心,我必决裂,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朝廷内不能安子民,外不能抗仇寇,即便是老天爷容得下他们,我也容不下他们!如何,两位,我的回答,你们满意吗?”
刘步蟾心头激荡,不得不说,袁啸的话太能够煽动人心了,更何况还是血气方刚性格刚烈的两个将领?差一点,刘步蟾就动摇心思跟着袁啸干了,如果跟着这样的人保家卫国,夫复何求?
“可是,你说着容易,一旦揭竿而起,那就又是生灵涂炭啊,四十年前的太平军暴动,血流成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数以千万计,难道你想要旧事重演吗?”
刘步蟾问道。
“哈哈哈……”
袁啸大笑着站起身来,答道:“子香兄,你也太高抬现在的朝廷了,如果我要揭竿而起,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整个中华都会落入我的手中,你以为现在还是四十年前?四十年前,曾左胡李,名臣云集,大清中兴,又有西洋之助,加之太平军不善火器,中途分裂,方才被朝廷用了十几载时间,覆灭了太平天国与捻军。可是现在,你告诉我,朝廷还有可用之臣吗?都是一群百无一用的书生;朝廷还有可用之将吗?名将凋零殆尽,留下的都是一群闻炮尿裤子的废物;朝廷还有可用之兵吗?淮军都已经成了不堪一击的纸老虎,要不然也不会被小日本给欺负到家门口了吧?一个老态龙钟的李鸿章,一个一盘散沙的北洋,对于我来说,不存在任何的威胁,只要我想,这大清就是我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