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李鸿章又不待见自己,朝中的其他大佬,他也一个不认识,贸然登门,只怕会被恶奴直接打出来,袁啸能够做的也只有尽量提醒这些笨蛋,不要太过作死,不然的话,谁挽救不了这个危局啊!
袁啸答应依克唐阿,协守辽东半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带着熊希龄出了将军衙门,熊希龄满脸黯然,一声长叹,闷闷不乐,自己空有报国之心,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招人待见啊,堂堂的将军大人,不收自己,奈何?
“熊先生,既来之,则安之,在哪里不能为国效力,未必就非要拜在大佬的门下!”
袁啸淡淡说道。
熊希龄黯然道:“袁先生,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本来我在京城拜谒两江总督刘坤一,就被拒之门外了,前往旅顺口拜谒宋庆大人,依旧被拒之门外,想我堂堂的新科进士,好歹也是名满三湘,现在想要报效朝廷,竟然都不得,难道就真的守着一个庶吉士的空闲熬资历?不甘心啊,实在是不甘心!”
“走吧!相逢即是有缘,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找个茶馆,小酌一杯,如何?”
袁啸微笑道。
熊希龄点点头,答道:“小弟正有此意!”
两个人携手走入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
“袁兄,这些日子以来,听闻你战场争衡,决胜千里,有古名将之风,不知道您对此次中日之战,有何高见?”
熊希龄问道。
袁啸沉声道:“熊先生,实在在衙门之中,在下已经说过了,国事艰难,人家日本人筹谋二十年,就是为的今天,我们呢,毫无准备,人家日本上下一心,朝廷上一盘散沙,日军训练有素,都是西洋战法,我们还在夜郎自大,湘淮两军早已经糜烂不堪了,即便是当年号称猛士的叶志超都是闻风丧胆,无敢战之心,我们胜利之望何来?这一仗,难啊,气数已尽,谁也没有回天之力……”
熊希龄心头一沉,问道:“袁兄,你可是才华横溢,并且在朝鲜帮助淮军屡退强敌,为什么不拜谒李中堂,从旁参赞?有你相助,未必不能扭转局势吧?”
袁啸苦笑道:“熊先生,您想多了,如果李中堂在朝堂之上一言九鼎,振臂一呼,从者云集,那倒是可以一试,但是,李中堂有这么搞得威望吗?即或是曾中堂在世,也难啊,朝堂之上处处有人掣肘,他李鸿章又能如何?更何况,李中堂也不待见我啊,聂提督可是亲自致书给他,请求他出面延揽,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熊希龄脸色一黑,不满道:“大敌当前,有良将而不纳,此乃中堂之失!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大清败北而束手无策吗?”
袁啸沉声道:“如今最好的局面就是守住和局,不让日军入侵国内,拒敌于国门之外,平壤有聂士成,只要有足够的兵力跟权力,足以顶住日军的进攻;我手中虽然无兵无将,但是亦有一干兄弟,正在花园口,可以协助朝廷守住旅顺口,现在唯一的破绽就在威海卫了,李中堂与李秉衡不睦,只怕李秉衡到时候会扯北洋的后腿,所以我才屡次请依克唐阿将军提醒李中堂,希望他能够调集重兵,重点防御威海卫周边,只要这三个地方不失,日军也只能图叹奈何,聂士成与左宝贵皆是良将,守住平壤,应该还有些把握,这旅顺口,袁啸不才,倒是也能顶得住!”
“袁啸?哪个袁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