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叹息道:“前两条,我们是做不到的,让我独揽大权,嘿嘿,他袁啸太瞧得起我了,可惜,满洲的那些孙子们瞧不起我;聂士成就别提了,虽然文武兼资,不过资历太浅,行便宜行事之权,即便是我亲临朝鲜,朝廷也未必会给我这样的权力,第三条,倒是可行,如今朝鲜已经集结了三四十营的兵力了,叶志超已死,没有一个重将做统帅,绝对不行的,论声望,左宝贵不做第二人想;论能力,还是聂士成最高,本督就卖给聂士成这个面子,举荐他做直隶提督,总督朝鲜军务;第四条、第五条,我已经想到了,已经开始进行部署,只是,朝廷刚刚调任李秉衡前往山东,这个人素来与我不睦,必要与我为难,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后一条,让我亲率水师突袭日本,他倒是真的敢想,兵行险着,孤注一掷,他可以这样做,我却不能,毕竟,我还要为整个北洋考虑,一旦失败,那北洋将会不复存在,这个恶果,我承受不起啊……”
李鸿章心头满是无奈,不是自己对付不了日本人,如果能够集大清倾国之力,击败日寇,不在话下,哪怕是北洋名将凋零,也绝对强过小日本,可是,举倾国之力,说得轻巧,现在自己就是想举北洋之力对付日本人,都做不到啊……
张佩纶低声道:“眼光精准,应对得宜,袁啸看得准,说的好,可惜咱们做不到……”
李鸿章点点头,答道:“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才华,委实不易;不过,越是才华出众,越是桀骜不驯,看看这个袁啸,聂士成亲自招揽,甚至连让出总兵位子的话都说了,他都毫不动心,恃才傲物,恃才傲物啊,简直就是左宗棠第二,这样的人如果不好好的磨砺一番,很难成长为参天大树的,至于聂士成举荐他手下的几个人为他练兵,倒是可行……”
张佩纶附和道:“大人,确实如此,我们北洋虽然装备精良,但是能够熟练应用西洋武器的人太少了,而且淮军自从装备火器,对战农民义军,向来是火器当先,一通乱射,不管打不打得中,贼人四散,可是一旦遇上西洋陆军或者日军这样训练有素的军队,差距就显现出来了,火器打不准,而且还不敢近战,一旦被日军冲上来进行肉搏,我军必溃,成欢之役就是佐证。”
李鸿章点头道:“也好,既然聂士成请求,那就准了他,重组一营,唐宇为游击营官,张庭为都司营副,邓亮、许超凡、卢世杰、丁艺为把总哨官,限期整顿,看看这训练的效果如何!”
“启禀大人,袁世凯在门外求见……”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衙役走进来低声道。
“哦?慰亭到了?请他进来吧!”
李鸿章转身坐下,说道。
袁世凯走了进来,躬身道:“卑职袁世凯参见中堂大人!”
“好了,慰亭,不用那么客气,过来坐,我正有事情问你呢!”
李鸿章说道,“你久在朝鲜,可曾在朝鲜听说过袁啸此人?”
袁世凯一愣,愕然道:“袁啸?中堂大人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一旁的张佩纶连忙说道:“适才聂功亭来电,向中堂大人举荐贤才,朝鲜一役,聂功亭能够全身而退,这个袁啸功不可没,功亭更是对其推崇备至,所以中堂大人方才向你询问。”
袁世凯笑了起来,拱手道:“中堂大人,您算是问对人了,想必这大清国除了聂功亭,也只有卑职对其了解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