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
聂士成看到胡德彪与乔奇都用手枪指向了叶志超,心头大急,这个时候,大敌当前,如果清军再爆发内斗,那可是倒血霉了啊,谁也无法独善其身,搞不好都得死在公州!
“袁老弟,先让你的两个兄弟把枪放下!”
聂士成转过脸来向着叶志超叫道:“提督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袁老弟一心为国,愿意在朝鲜助我们一臂之力,抗击日军,您在这个时候却要让袁老弟将黄金交出来,是何道理?这笔黄金是朝廷的?是淮军的?跟我们有一钱银子的关系吗?大敌当前,如果我们还要自己人反目,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哼哼!
叶志超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他是淮军有名的悍将,当年也是勇武过人,不过这二十年来,历任总兵、提督,天天只顾着享乐,身体早已经被酒色掏空了,哪里还有当年的身手?刚才乔奇与胡德彪拔枪太快了,甚至叶志超都没有看清,两支手枪就已经瞄准了自己了,如果开枪的话,现在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叶志超定定神,冷哼道:“好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拿着枪指着本督,本督乃是朝廷一品命官,你们这分明就是造反叛逆!”
“朝廷一品?”
袁啸淡然道,“提督大人,不管是提督还是总督,在在下眼里,跟平头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即便是李中堂要留下我的小命,我的弟兄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拿枪顶住他的脑门,你,还不够资格!聂大人,多谢您的好意,既然提督大人不欢迎在下,那在下也只有告辞了……”
“剑歌老弟,剑歌老弟留步!”
聂士成死死地拽住袁啸的胳膊,苦声道:“剑歌老弟,不看在本官的情面,也请看在数千淮军将士的面子上,千万留下来!”
“功亭!”
叶志超怒声道:“你干什么?难道堂堂的朝廷命官,还要跟马匪叛逆沆瀣一气吗?想要走出公州,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来人,将军营团团包围!”
叶志超一声令下,外面军营的清军一个个行动起来,纷纷围住了帅帐。
“冠群,你疯了吗?”
聂士成这一次是真的怒了,手指叶志超,厉声喝道:“如今大敌当前,你却要因为黄白之物发动内讧,兄弟反目,一旦贻误军机,我绝对会专折向朝廷奏报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在数千淮军弟兄安全脱离日军威胁之前,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
聂士成向来治军严谨,生性耿介,哪里容得下叶志超如此肆意妄为,毕竟袁啸可是刚刚救了自己两千多弟兄的性命,如此恩将仇报,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于公于私,都绝对不能让叶志超胡来!
聂士成直接翻脸,使得叶志超登时安稳了下来,虽然他是提督不假,比聂士成高着一级,但是作为总兵,聂士成同样是朝廷重臣,可以上折奏事,如果真的被聂士成给捅上一刀子,那可就麻烦了。
“好吧,功亭,今日本督就给你这个面子,只要袁啸交出其中一半的黄金,本督就既往不咎,如何?”
叶志超依旧难以抑制住心中的贪婪,沉声说道,心头也不免埋怨聂士成,这个老聂,不识好歹,这笔黄金到手了,自己能够亏待他?作为一正一副,朝鲜南部的军事主官,叶志超的好处,怎么也会分润给聂士成一大块的,这是淮军的惯例,大家贪渎抢掠,都是各得好处,心照不宣的,这个聂士成太死脑筋了。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