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苏立群比划下两人的身高,感慨道:“好小啊,小鸡仔一样。”

周期觉得好笑:“你还见过小鸡仔呢,厉害。”

望望瞪了爸爸一眼,更讨厌苏立群了,脱口而出:“你才是鸡仔,被我奶奶算在笼子里的鸡仔!”

苏立群意识到不对,想着法子讨好说:“望望,你吃冰淇淋么?”

“不吃!”斩钉截铁的铿锵语气。

“我家里有草莓味、西瓜味、芒果味的冰淇淋。”苏立群扒着手指数着,“最近天气冷了,爷爷也不怎么让我吃。”

望望有些意动,但还是没有朝冰淇淋屈服。

苏立群本着“一根冰淇淋打不动望望,那就两根”的主旨,颠颠地去冰箱里拿了好几个。等苏立群真正把冰淇淋拿出来的时候,望望就扛不住了,摇摆不定地偷偷拿余光去看上一眼。

周期瞧着更好笑了,小孩子真是太逗了,口是心非的样子贼招人喜欢。

苏远湛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坐在沙发上的苏教授:“大伯,我记得学校有个生物老师,家里好几个孩子,黑白黄都有,天天打架。”他看周期似乎很喜欢小孩儿,虽然两个男人生不出来,但以后可以领养啊。

苏教授挪开手上的茶杯,回忆下说:“你说包老师啊,他领养了三个。那几个年纪相差不大,皮得不得了,实验室里那帮子人看见他们就关门。”

周期好奇地问:“领养了三个人种?”

苏教授点点头:“他做战地医生的时候领养的,还有一个小黑人是他亲自接生的。”

“战地医生?”周期回忆起以前做维和警察的日子,“那他胆子真大,战乱起来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他曾经在东部战乱地呆过,宗教文化在那里盛行,政治与宗教产生了重重碰撞,恐怖分子猖獗。居住的人民天天担惊受怕,稍有不慎命都不保。

周期永远记得那一幕,炮火的刺人光芒揉着着明媚的黄昏,高耸端庄的教堂的纯白墙壁在一瞬间被那灼人的花光烧得昏黑,而他匍匐在地,身下压着刚刚救下的棕色人种小孩儿,那一刻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现实的无力。

最后那小孩儿还是死了,不是死于战争,不是死于冷兵器之下,而是死于从娘胎里带下来的病毒。一种叫做sir的病毒,世界上最顶级的科学家都对它束手无策,无数生命死于它之下。一个个知名生物工作者组织研究室来研制疫苗,可惜毫无进展。它的分子序列实在是太独特了,几乎没有一个病毒像它这么狡猾,它不断地变动着自己的排列,让人无从下手。

周期突然回忆起上辈子的事,脸上便带出了郁郁之色。

苏远湛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搂住他肩膀柔声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周期难得没有拒绝他的贴近,含糊着回答:“那医生可真厉害啊,我真佩服。”他也曾经那么厉害过,只身一人出国,远离家人。可是那次之后,他便接受了上级领导对他的特殊关照,默认了调离,不敢再去那战火连天的地方,他是真的怕了,怕死。

苏远湛附和他:“是啊,我可是出个差都要避免那里,保命重要。”

周期苦笑:“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踏足那里。”他调整了下思绪,“不能耽误了,过会儿教苏立群跆拳道吧。”

望望这会儿已经缓和了脸色,偶尔和苏立群聊会儿天,这还是看在冰淇淋的面子上。

周期领着苏立群去楼上健身房里学长,留着望望在楼下和苏远湛一起看动画片儿。

第41章 041

苏远湛吃着阿姨切的瓜, 看着电视上的女主持人,靠在沙发上和望望说话:“这是你上次说的萌萌果?”

望望沉迷电视,无心聊天,敷衍地点头。

“我记得少儿电视台就在这附近, 有些现场活动直接买票就可以去玩玩。”苏远湛吃完一瓣瓜, 扔进垃圾桶,“望望想不想去看看现场版?”

望望来了兴致:“我想看萌萌果主持的节目!”

苏远湛摸摸他的脑袋说:“好, 叫上周期, 咱们一起去看。”

两人就这样随口定下来了, 望望继续把目光投向电视,苏远湛把手提电脑摊在膝上处理公务。

望望看到后, 碰碰他的胳膊:“苏叔叔, 要不我去楼上看电视吧,在这里看会吵到你不?”

苏远湛笑着摇头:“没事的, 电视声音很小。”

望望拿着遥控器又把声音降了几格,这才安心看起来。

苏远湛会心一笑,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周期教了苏立群两个小时, 这会儿两人下来休息, 喝点水补充能量。

望望今天没有午睡,看着电视就情不自禁地睡着了,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苏远湛给他盖了条小毯子,他小小的身子藏在毯子下均匀翕动,发出绵长的呼吸。

苏立群跳着过来, 刚要张嘴大喊。苏远湛伸手指指沙发上的望望,示意他轻点儿。

周期在苏立群身后下来的,不明所以地绕到沙发那头去,一看望望睡得正香,不由失笑。

周期压低声音,同苏远湛耳语道:“睡得和头小猪一样,什么时候睡着的?”

苏远湛还未答话,苏教授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惯常的大嗓门里带着焦急:“苏远湛,你爸出事了!”

苏远湛面色一僵,随后那点波澜转瞬即逝,又恢复一惯淡定的样子,问:“他能出什么事,勾搭有夫之妇被人家闹到病房来了?”

苏教授训斥道:“是真的出事,人就在急救室里急救!”

“哦。”苏远湛冷淡地说,“既然已经在急救了,医生自然会救他的,告诉我也没用。”

周期在一旁劝道:“先听教授说完。”他转头问教授,“他爸很严重么?”

苏教授郑重地点头:“严重!”他抬高自己的手机,“打不通小湛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望望睡着之后,苏远湛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这会儿他拿出来一看,手机里已经有了几十个未接电话了,他妈、他爷爷的居多,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人打开来的,估计也是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