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2 / 2)

龙阙 石头与水 2487 字 1个月前

秦凤仪道,“我文章虽略差些,可我有时运啊。殿试时陛下巡场,就看中了我的文章,亲自点我做的探花。”

方灏颇是不可思议,他不愧是秦凤仪的发小,很是怀疑的问,“你不是仗着脸好看迷惑了陛下吧?”

“什么叫迷惑啊!”秦凤仪急急的指着自己脸道,“知道做探花什么最要紧不?就得长得好!要不,怎么叫探花呢!你想想,这一届的进士,还能有比我更好看的?你知道天街夸官时有多少人出来看我不?”

方灏忍笑,“别说这一届,我算着,自太|祖开国以来,也没你这么俊的探花啊。”

“那是!”秦凤仪洋洋得意,一脸欠扁的摆摆手,“你羡慕羡慕也便罢了,想达到我这境界是不可能的啦。”

方灏很是恶心了一回,问了秦凤仪他们在帝都的事,方灏道,“我还有事跟你打听呢,孙家表兄如何了,听说他也中了,只是在三榜,落入了同进士一流。”

“同进士也没关系啊,一样可以做官,只是以后做大官时可能有些妨碍。”秦凤仪道,“去岁他们刚到京城时,我就想说,阿悦哥劝我不要说这些话,毕竟那会儿正是要紧读书时候,弄些个琐事出来反乱心境。诶,你家怎么回事啊,孙兄上京城念书,怎么倒是你舅妈陪着去,没让阿洙妹妹过去。”

方灏叹道,“我舅妈那人,什么都要她来,只怕阿洙照顾不好表兄。结果,这去了还不是住到大祖父那里,也不知她去做什么。家时又不是没有下人,难道还用阿洙铺床叠被,洗衣做饭。为这个还闹了一回气,她非要去,阿洙就回娘家了。你们什么什么去京城,与我说一声,我要送阿洙过去的。”

秦凤仪自然应下,方灏又问起孙表兄在京城没乱搞男女关系啥的话,当然,这是私下说的。秦凤仪道,“你那表哥,精得跟猴儿似的,在方家住着,能干那事儿。”

“我听说京城流行榜下捉婿,他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倒是我被十七八家子哄抢,你就把我抢得,可是叫我晕头转向。”秦凤仪臭美了一回。

方灏笑,“你少吹牛,你对李家姑娘这好几年心意也没变过,就是别家抢也是白抢啊。”

“那是!”秦凤仪又跟方灏讲了一回怎么被严大将军家请去,又如何被他媳妇抢回去的事。秦凤仪竖着大拇指道,“阿灏,真不是吹的,我媳妇那功夫,一般二般的人比不了!”

方灏忍笑,“那你可有福了,以后你要哪里得罪了弟妹,立刻给你顿好打。”

“看这说的,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天一样的男人,能叫女人收拾了。”秦凤仪一脸得瑟地,“不是我说,媳妇在我跟前,就跟只小猫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喵喵地。”

与方灏也是时久未见,秦凤仪留方灏晚上吃饭,说起在京城的事情来,也打听了不少扬州的事。当然,待方灏告辞,秦凤仪不忘把孙耀祖托他捎回来的东西给方灏一并带走。回头又交待揽月,把老阮托他带回的给小秀儿的东西,给小秀儿送家去。

结果,没等他送,小秀儿带着她爹她婆婆上门了,她家住在乡下地方,消息不灵通,这是听说秦凤仪回乡的事,特意过来打听。

秦凤仪与小秀儿也是多年未见啊,一见面就是,“哈哈哈,小秀儿,你咋这么胖啦~”

小秀儿白他一眼,却还是那幅娇声脆语的爽俐性子,道,“听说你做了探花老爷,说话也没见有探花老爷的知礼。”

李菜头已是过去谄媚的给秦凤仪请安,秦凤仪一向不待见李菜头,摆摆手道,“你来做什么,小秀儿和阮大娘就行啦。”

李菜头现下也是进士老爷的岳丈啦,身上穿着绸子衣裳,笑嘻嘻的,“我主要负责赶车。”

秦凤仪还想多与小秀儿打趣两句,屋里已传出话来,道,“太太请阮太太、阮大奶奶进去说话。”

秦凤仪一想,小秀儿阮太太是女眷,的确该他娘招待的,不过,他又不爱跟李菜头说话,他也便跟着一道过去了。秦凤仪的亲事,早传的满城皆知。阮家婆媳进得内宅,就见一位眉眼端庄的大家闺秀与秦太太坐在上首,秦太太自不消说,圆圆润润的富家太太一个,但李镜的气派,却是阮家婆媳平生仅见,李镜并不如何肃穆,说话还是有说有笑,但不知为何,只要在她跟前,阮氏婆媳就不由多了许多恭敬。

秦凤仪还给这婆媳二人介绍,“这是我娘,小秀儿认得的。这是我媳妇,你们都应该听说过,不过,还是头一回见吧。”

除了秦太太、李镜,屋里侍立的数位侍女,无不是容颜姣好之人。阮太太先时在村里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儿媳妇的闲话,好在,她是个聪明妇人,而且,儿媳妇真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儿子过日子。孙子都生仨了,阮太太也很喜欢儿媳妇旺家。可今日她们婆媳一来,这位探花郎却是言语轻佻,不大稳重,何况,又是这么个擅勾女娘心肝心模样,阮太太不禁有几分担忧。

但见了李镜,见了这满室的漂亮丫环,阮太太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无他,探花郎有这样气派的媳妇,家里还有这么些漂亮丫环,再如何,也不会看中自家媳妇啊!看来,便是以往的传闻,也只是别人胡说罢了。

待听得秦探花说话,阮太太就更放心了,因为,秦探花说的是,“老阮在京城,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为了考功名,我请他住我家里去他都不肯,说庙里清静。不看书的时候,就说起阮太太和小秀儿你俩,这一张嘴,不是妈就是媳妇,要不,就是儿子。唉哟,你说把我烦的,听得耳朵里起了老茧。便是榜下捉婿,有好些人打听他,他都没跟人家走,说家里有贤妻爱子,真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阮婶婶,你真是教子有方啊。”

阮太太笑道,“哪里哪里,那孩子原就本分。”

秦太太笑道,“我也见过阮举人,的确出众,我们阿凤定亲,他还帮着一道送聘礼了。”

秦凤仪笑道,“回来前,老阮置办了好些东西让我给你们带回来。我正说给你们送去,你们就来了。还有他写的信,得写了半匣子,都是给你们的。”

婆媳俩喜之不迭,秦太太要留她们吃饭,只是如何留得住,她们住在乡下,倘留下用饭,回家天就黑了。于是,千万谢过,客气的辞了去。小秀儿还打听了秦家回京城的日子,说是要有东西一并给丈夫捎去。

秦家自然应下。

待阮家一家子告辞,李镜私下问秦凤仪,“你先时喜欢的就是这个小秀儿啊?”

秦凤仪颇是遗憾,“哎,小秀儿以前是水蛇腰,可好看了,这也不知咋这么圆润啦。”

李镜冷笑三声,转身就走。秦凤仪心下陡然一个机灵,连忙拔腿跟上,道,“媳妇,我没别个意思啊,我就随口说说。哎呀,这世上哪有人能及得上我媳妇呢……”秦凤仪夸李镜大半日,才把人哄好了。心下暗道,果然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赞另一个女人哪,真乃人间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