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我的探子来报,他几乎杀了所有皇帝的宠臣,不仅是那些人,还有他们的叁族之内皆被诛杀,如此残忍,恐怕人族也要变天了——”
话音未落,夜弼已一把推开门,“母亲!伏湛他吐黑血了!!”喊完这句话他便气喘吁吁地指着后方偏殿,“您快去…看看吧,这绝对、不正常……”
黑血?泷唁立刻站起身来,儿子的话一点没错,这确实是不该出现的异象,结合人族异变、气候突变,冥冥之中她更是徒生不详的预感,与她自身游离在神识层的天赋所结合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如深渊回音在她脑海中加深。
绝对不能出事。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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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湛又一次目睹了岁月变迁,山河破碎又重组,以玉玺的视角:他看着卫景任一步步走上皇位,请来秦温为两个儿子抹去记忆,然后再借长子之手假死脱身;看卫鞘浑身鲜血地继承王位、永不满足地寻找着母亲的影子;又看着那位来自小宗的国师操弄权势惑主乱政,与魔族处处敌对,也把朝中那位魔族大人打压得难以翻身;看那位岑贵又谦逊的紫衣青年在平庸中娶妻生子,妻死子亡,最后他也以兵变谢幕,在严冬中缓缓闭上眼,任由儿子把弄剩下的烂摊子;最后他看苏姣和白清延一路长驱直入,带着女军杀入西京,灭去司马一族、杀尽卫氏血脉,建立朝政,统领天下。
再一睁眼,他来到了长阶前。
秦夜来在苏姣身后猛地抽出匕首,一刀刺进她的身体里。
白清延又惊又恼,几欲上前与她搏斗却被不明的禁术一次次侵蚀,而其他附庸根本没办法靠近浑身散发着古怪气息的女孩,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姣倒在她的匕首下,而白清延则被她一掌击中胸口,一瞬间灵魂与身体分离,又被女孩用腰间悬系的葫芦封锁起来。
“跟我斗,你们还差远了。”秦夜来哼笑一声,转身消失在原地。
玉玺的画面也随之陷入黑暗,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伏湛耐心地等待着它重见天日的时候,直到轻快的女声再次响起——
“我操,爷穿越了?!”
他看着白清延在悬崖上若风中残烛的灵魂,勉强支撑着和那时懵懵懂懂的顾临渊对话,告诉她这个世界发生的变故,一直看到沉灼槐幽幽出现,将她带离。
然后玉玺伴随着这孤独的灵魂,在悬崖上不安地漂泊着。
白清延一言不发,魂魄也因为他日渐消沉的心绪而变得不稳起来,他肯定在后悔,也在困惑,作为书中人,他不像自己这般幸运能够觉醒意志,只会一次次后悔为什么当初没能看出秦夜来的不对劲。
蔚卿欢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