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从唇瓣中伸出,慢慢化为细长的信子,在空中轻轻摆动着。
孟溪东的瞳孔瞪大几分,兴冲冲地盯着他全身的变化,而手下的力道再次加大,顾临渊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缺失和眼珠的暴起,连再往上是意识都不复存在她只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陌生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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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弼背着黑蛇一路小跑,避开了千华宗的所有眼线,“獠牙”伴他左右。
在做出这个决断之前,他的脑子里可以说得上一团乱麻,可混乱中也有一条清晰的线:缚铩要活下去。
他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他的一切要求,可背地里也在断断续续地读取着他的心。从黑蛇的话来看,他这次需要的是他死去,换来千华宗的松懈,但他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着更长远的规划。
昨天夜里,黑蛇把他叫到桌前,他什么都没倒,看样子打算把一切摊牌。
他先是问了一个问题:夜弼,你愿意做圣人吗?
毫无回报地干尽好事吗?他可是个玩心比较重的人,四处行医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快乐罢了,他仔细斟酌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然后缚铩说了很多话,很多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甚至不敢相信是缚铩会去说的话。
他说:有时候我成为了一片山川、大地、河流。
不需要报仇,也不需要铩人,就这样静静躺在自然万物里,感受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沧海桑田,轮回不止。
“可你是魔王,”夜弼向前挪了挪椅子,“伏湛,我知道你现在心态不太稳定,可你现在就是魔王,你背负的可是整个魔族的兴衰存亡,如果你不在了——”
如果我不在了。他低声说,也许我就自由了。
“你”夜弼完全愣住了,“你在、在说什么啊”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真的是那个沉稳冷静的魔王会说出来的话吗?魔族从来都是以种群为先,而他这种话放在整个种群里简直是大逆不道,若是蛇母在世,说不定会气得把他剥皮抽筋,扔到某个深渊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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