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值得了。
回来歇了两天,刘芳才彻底歇过来。
平安,平康两个孩子一整天没见到刘芳,自然是想念的,缠着她不放,嘴里还时不时地蹦出一个字:娘。
是的,两个孩子一岁多了,已经会说话了,只不过说的不利索,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吃饭就说“饭”,吃点心就说“糕”,想吃肉了,就说“肉”,不要青菜就说“不”“菜”……
要不是说的不够利索,那机灵劲儿都让刘芳觉得这两孩子怕不是穿的吧?不然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说啥都像听懂了似的。
这一天,梁氏和姚氏抱着孩子过来玩儿,孩子就交给奶娘她们看着了,三个大人就坐在一旁闲聊。
最近宫里流行起护甲那玩意,姚氏就说了,“也就是没孩子的时候能戴一戴了,那东西看着就吓人的很。”
那么长,那么尖,可不就是看着吓人么?
梁氏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扯了两下帕子,拿起银叉叉桌上的水果吃。
“其实,那东西戴上了,还是挺好看的。不过现在也是,宫里孩子多了,哪里就能佩戴那么危险的东西。”
那玩意,一个不好,把脸给刮了都不是什么奇怪的。
刘芳却挺奇怪的,“到底是谁传进来的?”
姚氏撇嘴,“据说是金国那边传进来的。是一个金国的女商,很有名气,长得也挺漂亮的,还跟那边的金国皇帝有瓜葛呢。”
梁氏和刘芳都愣住了。
梁氏心里:我靠!
刘芳心里:我去!
姚氏还在说,“说起来啊,也是奇
怪,这金国一直都不大看得上女子,比咱们晋朝都还多有不如。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女商竟然就把对方一国之君给迷得神魂颠倒的,简直就跟中了蛊似的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梁氏:呵呵。
刘芳:呵呵。
梁氏放下银叉,看着姚氏道,“这些,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姚氏奇怪地看着她,“听内务府送月例过来的人说的呀。还有,最近京里还流行什么麻将,牌九,斗地主啥的,都是那金国女商弄出来的东西,对了,她还做出了玻璃,就是咱们现在用的这琉璃窗什么的。这以往啊,金国那边想要从咱们这里购买,那得花大价钱了,可现在,啧,都烂大街,没人要了。”
梁氏嘴角一抽,再次拿起银叉叉剥好的橘子吃,“是啊,人家都有了,这东西,可不就是烂大街没人要么。”
刘芳看着她,笑了笑,对姚氏道,“这些话,咱们私底下说一说也就罢了,可别再到处传了。”
这两国之间的贸易,那也不是简单的事实,她们还是别掺和了。
姚氏当然知道,“我也就是和你们说一说,别人我才不说呢。”
梁氏笑笑,指着她道,“你啊,就是好打听,总有一天啊,你就坏在这张嘴上。”
姚氏撇嘴,“我也不是什么都说的好吧?再怎么,也比那廖氏好呀。”
刘芳愣住,“怎么?廖氏又说什么了吗?”
姚氏看着刘芳道,“你是不知道,她呀,在背后说你呢,说你霸占着两位皇子不认她,还说你恨不得她死什么的。听着就觉得可笑。”
梁氏点点头,“是啊,宫里都没一个人听她说的,这不,司教嬷嬷过去训斥一顿,她现在就消停了。”
刘芳嗤笑,“那天我可是让她把孩子都抱回去的,是她自己不愿意,怪得了谁?”
姚氏点头,“可不是嘛。这俩孩子真是倒了大霉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生母?”
梁氏也看着对面玩儿正好的两个孩子道,“可不是嘛。这两个孩子多好啊,她怎么就狠得下心。”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梁氏是真的理解不了那个廖氏是怎么想的。
姚氏现在生了孩子,皇后也提
了她的位份,跟梁氏是一样的了,索性就让姚氏搬去梁氏那里作伴。不过之前姚氏是怕孩子小,受不住搬家的闹腾,也担心天气冷,会让孩子生病。现在天气暖和了,她也就折腾着搬家了。今儿她就搬去了毓秀宫,也就是因为搬家,所以才跟梁氏一起过来找刘芳打发下时间的。
姚氏中途去更衣了,墨竹也跟过去伺候,梁氏看着她走远,这才对刘芳道,“我前儿收到了家信,说是我哥哥在西北立了大功,还有,江南那边,近些日子也不太安稳。”
刘芳挑眉看她,“宫里还能收到家信?”
梁氏笑笑,放下银叉,让雨晴拿了没有剥的橘子过来,自己剥。
“宫里当然不是谁也能够收到家信的,可我就能收到,还能知道江南的事情,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
意思是,晋宣帝故意让梁氏透露消息给她知道。
刘芳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梁氏叹气,“这是由得我想的问题吗?”
根本就由不得她的。
她剥了一个橘子,一丝一丝地把橘子丝给剥干净。
“说到底,我能安安稳稳地活着,能够安安稳稳地把孩子养大,已经可以了。其他的,我想那么多干嘛呢?”
刘芳点点头,“可能我的兄长是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