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无语:“你的流浪可真是近。”就在家门口一公里……
这点距离就像小时候叫嚣着要离家出走的小孩子一样,最终怂包的只待在家附近转悠,又骄傲又焦急地等待着家长把他们接回去。
苏碧微笑着答道:“不急,我们穿过公园,倒两班公交车,就能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系统好奇心大起:“你要去哪儿?”
苏碧:“回家。”
系统:!!!
“我们到了吗?”几个小时后,系统问出第二十四遍同样的问题,觉得自己都问烦了。
但偏偏苏碧回家的路途并不顺坦,她绕来绕去地倒了一趟公交车,却发现记忆中的另一条公交线路早已停运,就连短途客车也无法直达,无奈只能徒步上路。
一路上,遇到了无数辆中途停下来的出租车和私家车,都曾停下来问她需不需要打车,全都被苏碧微笑拒绝了。
系统不解:“我们就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苏碧坦然回答:“是的,我付不起车费。”
系统默默封住自己的嘴。
半饷,又忍不住冒出一句,“你好歹是个明星啊,难道签名合照也不值钱了?”
苏碧:“你还想被人扔臭鸡蛋?”
系统泪流满脸:……
等苏碧走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家偏僻的福利院门前。
这家小海鸥福利院地处郊外,离城中心数十公里远,更是不为人所熟知,然而苏碧却是从小在这里长大。
这座老旧破旧的小院是她最熟悉的地方,院长和工作人员都是抚育她长大的至亲之人,里面的小朋友也像是她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
所以,苏碧的家就是这里。
她轻轻叩响了传达室的大门,里面瞌睡的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打开窗户,透过蒙着雾气的浑浊眼镜向何悦身上打量了几眼,“噢,天黑了,我们不接受访客来访。”
苏碧眸子里漾起了笑意,呼唤对方,“江爷爷,我是阿碧,回来看您老人家了!”
江大爷一惊,眼神急急地往何悦脸上看去,细细地端详着她的五官,果然从其中看出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你是阿碧?好几年没有看到你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快进来!”他急忙打开大门,放她进来,然后重新将大门严实地关上。
回到小海鸥的苏碧着实是过了一段轻松日子,这里条件少资源差,生活十分贫乏,但好在福利院的人都乐观向上,极力在贫苦的日子中帮助孩子们找到最开心的事情。
苏碧自然过得如鱼得水。
系统郁闷地抱怨道:“你已经让直播间的观众看了小半月的丢手绢了!”
苏碧挑眉,“一看你就没有用心看我的日常,我和孩子们现在都在玩撕名牌,丢手绢这种游戏早就过时了。”
系统:==这可以的。
它又忍不住发问道:“任务怎么办?黑化男神不管了?我们还要在这个世界呆多久?”它受够了这种没钱憋屈的无聊日常。传出去,都会被其它系统嘲笑死的qaq。
苏碧不急不躁,淡然地笑道:“急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
系统简直想哭。
她这边不疾不徐,而秦漠那里已经急上了眉梢,连着半个多月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彻底地让秦漠的心态由焦急转向了担忧。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躁地在狭小的客厅里转着圈,烦躁的根本就静不下心来。
苏碧离去的踪迹被一点一点找到。公园门口一家小卖店的监控摄像头,她压低了帽子踏上公交车时被无意中记录下来的画面,甚至连她手机彻底关机之前最后被接收到的一个通信基站位置,慢慢地被找了出来。
唯有她最终的去处,却是一无所踪。
她到底在哪?
秦漠阴鹫着脸色,心乱如麻。他恨她当年抛弃自己,恨不能亲手将她摧毁,重新推入深渊,然而——
他闭上了眼睛,将双手深深地插入发间,无力又沉郁。
为什么看到她名声倒地,被万人痛骂,最终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根支柱被人抽空,只能下一具空洞的骸骨苟延残喘。
大仇得报,又有何意义?
秦漠深深地叹息一口气,抬头望向熟悉的环境,屋子里的所有摆设分明和三年前一致。
温馨的布艺座套,米色的碎花窗帘,两人亲手制作的布贴画悬挂在墙上作装饰,还有小小的玻璃柜子门后面也整齐地摆放着一排的陶瓷小娃娃。
苏碧那时节省了两个月的钱,才忍痛将它们带回家,笑眯眯地认真摆放在橱柜里,对自己说道:“秦漠,你快看,这个娃娃是你,旁边这个是我,像不像?”
记忆中,他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许多笑容,“那些小的呢?”
听到这话,苏碧双颊染上了绯色,慢慢地羞红了脸。而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能够清晰地看到她垂下的长睫毛……
秦漠重重地喘息一口气,将柜子门砰一声关上,连带着整个橱柜都颤动了起来,发出了一声不同寻常的震响。
他离开的脚步一顿,蓦然回头望向橱柜下面。然后,竟是从柜子底下掏出了一个铁皮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