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一早的飞机……”
棋盘上的棋子终于再次走动。
沉君言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外被茂盛的枝叶遮挡所有风景,无法窥探夜色撩人。
他坐在床上,仔细把睡裙放在身边,最后才倒在并不算柔软的床褥上。
红色的裙,如水一般丝滑的绸缎,还有淡淡的,和黎溪身上一样的馨香,是他每一个难耐的夜里最好的安眠药。
*
桐县以山清水秀而出名,只可惜黎溪不喜欢爬山,程嘉懿只好陪她在山下绕一绕,中午找家农家乐吃一顿饭,然后回家极尽缠绵。
太阳的颜色渐渐变深,还染红了旁边的云朵,昏黄调着橘红的,照进弥漫着旖旎气息的房间,在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一道高山流水的剪影。
黎溪双手攀着程嘉懿的肩膀,双腿虚环在他腰间,咬着唇承受着他一下比一下激烈的深入。
见过太阳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忍黑暗。尝过缤纷的糖果,谁能抵御甜蜜的侵蚀,自控力抛弃,克制二字也只不过过眼云烟。
程嘉懿借着身形颠荡磨蹭她的嘴唇,不想错过任何一声娇柔的莺啼。
潮退潮涨,流水潺潺,黎溪呼吸越来越急促,莺啭化为嘤咛,圆润的十个指头蹙起,只有这样才能抵挡可以令人窒息的快感。
“嘉懿,嘉懿……”
不过两声名字,抽插的速度又快了起来,托在她臀下的手臂松了松,让她的穴口更容易接纳自己愈发猛烈的撞击。
夕阳彻底沉下西山之前,发出最后一道耀眼的光,黎溪彻底失控,哭出一声呻吟后,泄愤似的咬在程嘉懿的肩头。
恣意释放。
程嘉懿坐回床上,立刻染湿刚换上不久的床单。
欲望还坚挺着,舍不得在湿滑中退出,掐住黎溪的腰,让自己更深入。
他用脸颊蹭掉黎溪脸上的湿发:“今天你好几次在走神。”
身体是最诚实的,而他就在黎溪体内,怎么察觉不到她的不妥。
黎溪没有反驳,像树袋熊抱桉树一样把自己嵌在程嘉懿怀里:“吃午饭的时候,我瞒着你做了件事。”
她坐直身体,勾住他脖子坦白:“你上厕所的时候,我回了那封邮件。”
听完,程嘉懿果然皱起了眉头,但没有责怪,单纯好奇结果:“你写了什么?对方有回复吗?”
黎溪摇头:“我就质问他凭什么要相信。”
她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
电脑放在了书房,黎溪进去的时候,挂在墙上的那幅行云流水的墨宝映入眼帘——嘉言懿行。
落款程安之。
“嘉懿。”她扯了扯正在开机的程嘉懿,指了指那副裱起的书法,“那是你写的吗?”
“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程嘉懿轻笑,也跟着她一起抬头,“安之是我爷爷的字,这是他在我起名当天写的。”
黎溪噢了一声:“你没有愧对这个名字。”
“多谢赞赏。”程嘉懿拉开凳子让她坐下,然后站在她斜后方,看她点开邮箱。
“叮——”
提示声仓促响起,黎溪身子立刻往前伸去,可当看到那短短一行字时,却像被人当头泼了一大盆冰水。
“因为我也被沉君言抢走了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