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总的身体还是那些问题,疲劳过度导致体虚和免疫功能降低,应酬酒局太多了,再这么熬下去容易熬成慢性胃炎,另外,柏总,您焦躁易怒也和长期过度疲劳有关。”费奇看着柏雁声的一沓检查单说道。
柏雁声还没说什么,柏望果就急得不行了,慌忙问:“费医生,那我姐姐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费奇笑道:“柏小少爷,你别急,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基本上可以算是ceo的职业病,柏总的情况是要更重一点,但暂时还不到要吃药的地步,最重要的是平时的饮食调理和作息调整。”
柏望果马上扭头看姐姐,郑重其事地说:“姐姐,要听医嘱。”说着,他掏出手机把费奇说的每一点都很认真的记了下来,不时地还提出些问题,比上课还要聚精会神。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并不差,尤其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男孩儿,柏雁声有种被小孩宠着的错觉,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不应该的念头,她想,果果到底是沉别言的弟弟,他们那种毫不保留的体贴和关系还当真是如出一辙。
结束了柏雁声的这一项后,她问:“果果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费奇:“小少爷身体素质很好,年轻人嘛,偶尔头疼脑热的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折腾就行。”
他说的几个月前柏望果发着烧还作得要命不肯定吃药的那一次,语气里是含了些揶揄的味道的,柏望果有些脸红,被几个月前的自己臊得说不出话来。
柏雁声却在这时候牵住了他的手,说:“没事儿,折腾吧,姐姐惯着。”
这天晚上柏望果没在缠着姐姐做爱,他们依偎着躺在一起说话,柏望果说他把费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都发给罗未了,要柏雁声多听一点劝。
他抱着柏雁声,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在她耳边呢喃低语:“酒不要喝那么多,养那么多秘书是干嘛的呀,你得健健康康的,不然我难受死了。”
柏雁声闭着眼浅笑:“好了,叨叨一天了,我们果果快成小老头了。”
柏望果用腿把姐姐缠住,腻腻歪歪地问:“你烦我了是不是?”
柏雁声逗他:“嗯,烦了,你再说我就烦死了。”
半晌过去,柏雁声没听见小孩回音,以为他当真了偷偷掉金豆子,睁眼一瞧,果果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发现她睁眼后很得意地说:“烦我也没用,我得烦你一辈子。”
那种吃定了她的小表情,狡黠中透着些欢悦,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果果从小就是个非常敏感的小孩,他对柏雁声的情绪拿捏的非常准,就譬如当下,他笃定了现在的柏雁声对自己容忍度极高,所以很放肆地粘着她,说一切他想说的话。
“一辈子。”柏雁声轻笑,她问:“你知道什么是一辈子吗?”
“是我和你,我们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我七岁到你身边来,从来就没想过离开。”
“傻话。”柏雁声轻叹。
直到现在为止,她虽然接纳了果果,也乐意宠着他,但没有真的笃定他会十年如一日的这么守着自己,爱情是多巴胺的衍生品,他们同生共存,激情退却后还能剩下些什么?柏雁声做了很好的打算,果果想留在她身边就随他,想离开了她也绝不阻拦,她就这么一个弟弟,长得乖巧漂亮,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他着了魔似的说喜欢自己,她也能惯着了。
柏望果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同姐姐探讨下去,他只是抱着她,贴近她,喟叹一般地求:“姐姐,我们接吻吧。”
他是个时时刻刻都需要姐姐亲吻的小怪物,他心安理得地承认并且接纳这样的自己。
柏雁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柏望果几乎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姐姐轻轻地吻住了他,没有肉欲翻滚,没有欲海浮沉,这个吻轻得像是婚礼上新人在神父面前的誓言之吻。
柏望果很满足,他有种收到了真正的生日礼物的错觉。
他想,如果时间就此割断,如果今夜漫长无际,如果浩荡天地之下只剩下他和姐姐两个人,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叁天很快结束了,柏雁声要回到长信继续工作,晚上她是睡办公室、睡酒店还是睡在谁的家里,不再是柏望果可以置喙的事情。
早上分别前,他提醒她:“姐姐,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什么?”
“要最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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