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顾学文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刚好没有重要的事。”

“还是要谢谢你。”林芊依看着顾学文专心开车的侧面：“你工作忙不忙？”

“还好。”

“你的工作应该很危险。你为什么不让顾伯伯给你换一个职位？”

“我喜欢这样。”他的坚持，是她不能理解的，所以他无意解释。

简单的回答让林芊依不知道要怎么搭话下去了，她想到另一件事情：“你经常要出任务，你太太难道都不会担心你吗？难道她也不会要求让你换一个职位吗？”

“不会。”脑子里闪过左盼晴的脸，唇角微微上扬，神情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是吗？”他脸色的反应，林芊依看得十分清楚。一时之间心口又泛起了阵阵酸涩。

“她都不介意吗？”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不介意自己的老公从事那么危险而且又长期不在家的工作？

“还好。”左盼晴介意吗？顾学文并不知道，不过他没有忘记她说过，他不在家，她还更自在。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很能自得其乐。画图，做手工，没事去七七或者她父母那里。就算他不在。她也能自己过得很好。

“如果。我当初不反对你当兵，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她后悔了行不行？她不要那样固执，不要那样要求他，是不是他们现在会不同？

“没有如果。”

十分简洁的回答，顾学文不给她一点机会后悔。林芊依的心狠狠的抽痛了，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没有人跟她说，一次错过，就是终生。

悍马停在了林芊依暂时租住的公寓楼下，顾学文把轮椅拿出来，再抱着她下车。

进了门，顾学文站在门口不往里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你不留下来吃饭吗？”温婉的眸里，闪过一丝祈求。脸上是明明白白的邀请。易下情点。

“不了。”本来说今天要去接左盼晴的，都没有去，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死心了没有。是不是又去找左盼晴了？

“学文、”林芊依轻轻的咬着下唇，半敛的眸，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方姨手艺很好，你留下来吃顿饭吧。”

“真的不用了。”顾学文还想说什么，手机又是哔哔两声，眸光一闪，神情转为凝重：“你休息吧，我有事。”

“……”林芊依知道不可能留下他，心里叹息一声：“那你自己小心。不要太拼命了。就算你不想想你自己，你想要想想我……”

话说一半她扯了扯嘴角：“你也要想想你太太，如果你有事，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嗯。我知道。”他会努力不让自己有事的。

无视林芊依眼里的留恋跟不舍，顾学文转身离开了。

………………

病房里。气氛依然沉默。

思虑良久，左盼晴终于想到要说什么了。

“对不起。”她可以陪她，可以送她来看病，却没有办法认她。这是她的坚持，也是她的执坳。

“盼晴。”温雪娇已经的泪水又要落下来了：“我是真的后悔了。求你原谅你，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钱？她以为，自己在意的是钱？

左盼晴的眉心几不可察的蹙起。冷静的将自己的手从温雪娇的手里抽出，她的眸光十分平静：“我不需要你的钱。”

“盼，盼晴？”温雪娇傻傻的看着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你没事就休息吧。”左盼晴站直了身体：“我先走了。”

“盼晴。”温雪娇急了：“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了。”

“……”温雪娇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左盼晴，她却举起了手。

“我不怕你当初抛弃我，我了不怪你骗我。可是，我已经有父母了，我不会认你的。”

“盼晴。”温雪娇低下头，眼里的泪水流下：“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说了，我原谅你了。但是我不会认你的。”这是她的底线了，身体退后两步，再退后两步。

“你保重吧。”淡淡开口，转身离开。她不确定自己今天的选择以后会不会后悔。只是她很清楚，她没那么容易叫她一声妈。

至少现在做不到。

离开医院，左盼晴心情有些低落，叫了辆出租车离开。一辆黑色房车在她走了之后下来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一行人一道进了医院。

两个人守在门口，其它人进了医院的病房里。温雪娇此时已经坐起了身，眼里一片冷意，哪有半分温情。

几个人进了门，对着她恭敬的点头：“夫人。”

“她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