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程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不止一次表示,分就分呗,甘愿儿,老子再喜欢你老子就是孙子。
总之,狠话放了不少。
只是,分手没隔几天,又孙子似的去把人哄回来。
刚复合那会儿,两人自然是如胶似漆甜得能把人腻死的,只是隔不了多久,就开始为了点屁事吵。
吵完又分手,分手又复合……
总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各种折腾。
只是吵着吵着,甘愿也意识到吵架没好处,就不太爱和他吵了,每次想骂他的时候,就自己安静半天消消气忍住,再转换话题。
这招颇为有效,两人后来吵得就少了一些。
但洛川程其实是明白的,转换话题,无非是甘女神……懒得和你吵。
真正的问题,根本得不到解决。
这会儿,见甘愿习惯性地转移话题,洛川程有些失望,他觉得有些问题不解决只会酝酿成更大的问题,但他也不想和甘愿吵,太累太虐,她只需要一个冷眼就能让他溃不成军,真像以前那样各种骂现在的他哪里受得了。
甘愿见洛川程半天没做声,接着说:“我怪冷的,你在外边站了那么久,想来更冷。”
洛川程有些无奈地看向甘愿。
真的,哄他没用。
得改。
但甘愿自是不会改的,他只能受着,所以才心累。
他探手,以略带些凉意的指头抚了抚甘愿的脸颊,神色说不出的风轻云淡:“上去吧,下边的确怪冷的。”
甘愿看着洛川程那失望又习以为常的样子,心脏给刺了一下似的疼,他俩之间,其实早已经遍体鳞伤,所以就连复合,也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年纪都不小了,又分了这么多年,再闹分手,可能……真的分了。
她想起洛川程说的那句话来,“帮我过去,让我对你死心”。
或许,他是真的来求个死心的。
哪怕,她是真的……想好好在一起的。
她紧紧握住洛川程的手,握得死紧,让本想拉着她上楼的洛川程禁不住回望了过来。
甘愿眼睫低垂,她声音低低的却又极其清晰:“以后我要是和同事去吃饭,先打个电话给你报备一下好不好?”
洛川程惊愕地望着眼前娇小又单薄的女人。
甘愿又接着说:“以后也会稍微注意一点,不去男同事家里吃饭。”
顿了顿,又补充道:“酒也尽量不喝。”
歪着头略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以后吃饭带你一起去。”
“人和人之间,不需要相护理解。”
甘愿一直按照着自己想要的方式成长着,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理解。
但如若这个人是洛川程,甘愿可以把自己打开,把自己的心剖给他看,只求他能稍微懂一点她的人生规划她的追求。
洛川程自是知道甘愿的德性的,冷酷、骄傲、自我、绝不可能为任何人做出改变。
哪怕不想和他吵,也只是冷漠又生硬地转换话题,把两人之间的隔阂轻描淡写带过。
如现在这般,正儿八经解决问题,还是头一回。
他黑沉沉的眸子凝着她,她头埋得极低,他只看得到她头顶发旋,那把长而密的头发因为工作需要全部盘起,虽系了围巾,但未带帽子,小耳朵裸露在外边,已经被冻得红通通的。
洛川程见她妥协,想到这些年的种种,心疼的同时,满满都是怜惜。
他俩都是骄傲至极的人,骨子里各种锋利的尖角。
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放弃了太多的原则太多的坚持,他早已经把自己打磨成了毫无棱角的鹅卵石。
现在,轮到她了么?
他再也忍不住,扯了甘愿,往自己大衣里塞,用自己的体温捂着她。
看着怀里固执自我又开始尝试着改变的女人,洛川程满心都是怜惜和爱意,偏又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他声音掷地有声:“甘愿儿,你得记住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不论做什么,都得先想想我。”
甘愿应诺了下来:“好。”
虽然她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和同事吃顿饭有什么,但因为她男朋友是洛川程,因为他会介意,所以,她愿意妥协。
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在外边温存了一会儿,甘愿就催促着洛川程上去,外边实在是太冷了,就算洛川程搂着她,她还是各种抖,根本扛不住。
上了楼,甘愿就把室内的空调全开了,然后把手机充上电开机。
手机里,一堆的未接电话,短信更是无数条——
“宝贝儿,我下飞机了,工作都处理完了,以后可以陪着你了。你下班了没,我去你家找你啊!”
“要吃什么,我带你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