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笑出声。
沐浴露挤了一手,何歆安才恍然回过神。
她在干什么?想着路栩傻笑?
看着都流到地上的沐浴露,何歆安觉得自己都快魔障了,睁眼闭眼都是路栩那张脸。
“何歆安!”
……疯了疯了,连耳边都是他的声音!
何歆安紧闭着眼睛,又捂住耳朵,恨自己不争气地剁了下脚,却不料恰踩上滴在地上的沐浴露,脚底倏地一滑——
重重地摔在地上。
路栩还在卧室门外,以为何歆安还在为花的事生气,徐徐开口:“我把花拿走扔了,还喷了空气清新剂,你这下可以出来了吧?”
房里没人回应。
他隐约听到浴室的水声,猜她是在洗澡,正要离开,一会儿再来,却忽然听到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路栩脚步一顿,返回身敲了敲门,“何歆安?”
他顿觉不对劲,第一反应是找备用钥匙开门,去客厅把电视柜抽屉里的东西翻了一地也没找到,索性回来踹门。
踹了几大脚。
门没开,脚疼。
路栩倒吸了几口冷气,情急之下,抓着房门的把手,使劲敲门,“何……”
名字还没喊全,门把手却被他拧动了,他几乎是上身前倾地踉跄进了房里。
路栩:“……”
原来门没锁。
愣了一秒,路栩又马上回过神,跑向房里的浴室,这次学聪明了,连门都没敲,直接拧了门把手冲进去了。
随着而来的,是一声高亢的尖叫。
他就看见一片白花花的肉,连是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扑面砸来的各种东西和女人的尖叫吓得赶紧抱头蹲在了地上,闭上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出去!”
“你是不是摔了?要不要紧?摔着……”
“出去!不许睁眼!”
在何歆安暴躁的轰赶声中,路栩抱着头,紧闭着眼,蹲在地上,摸索着浴室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给她带上浴室门,路栩这才睁开了眼,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委屈,暗自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很多什么都没看见……”
真是太可惜了!
在路栩满心懊悔自己没眼尖一点时,浴室里,何歆安忍着痛,艰难地给自己裹了层浴巾,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在卧室里站着的路栩。
她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一僵,“你怎么还没出去!”
“我看看你摔哪没?”
路栩走过来扶住她,见她咬着牙,似是在隐忍痛苦,又换了姿势扶她,让她尽可能搭在自己身上,边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去,扶我坐一会儿就行……”
何歆安连忙制止,她连内衣都没穿,就裹了件浴巾,头上包着个干发帽,这个模样,怎么去医院,总不能让他给自己穿衣服。
路栩似是知道了她的顾虑,没有强硬逼她,扶着她去坐在了床上,让她靠在床头,给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你躺这别乱动,我去买药。”
路栩替她把被子扯到身上好好盖上,丢下一句话,就立马跑出了房间。
何歆安靠在床头,只想捂脸。
偏偏是今天……
偏偏摔在浴室……
偏偏撞见的人是路栩!
她咬了咬牙,想下床去拿化妆台上的手机,打电话喊杜一唯过来救急。
然而才艰难地走到化妆台旁边,路栩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上提着一袋药。
何歆安愣了一下,他离开也就不到五六分钟吧?
路栩一进门,看见何歆安竟然下了床,眉头狠狠一皱,“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别乱动吗?”
他把药往床上一丢,走过去想直接把她抱上床,但又怕她摔到了腰,手动作一顿,改为扶着她手臂和腰,把她搀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