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肥皂就那么好巧不巧地,擦过路栩的耳缘,飞出了门外——
打在了另一个人的脑门上,随着一声惨叫。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歆安连忙跑过去一看,果然是赵柯。
她连忙走上前,伸出手去又不敢扶,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赵柯,你没事吧?”
赵柯捂着被砸红并且还带点肥皂屑的额头,痛得生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安心姐,你就算不欢迎我,也别扔肥皂给我啊。”
何歆安歉疚得不得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在门外……”
路栩这时也忘了逃跑,看戏一样站在旁边,看见何歆安这担忧不已的眼神,又不禁戒备起来,问:“这又是谁?”
何歆安忙着把赵柯扶进去,没理他,在进门的时候,才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快去把肥皂给我捡进来。”
说完就甩过头扶着赵柯,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路栩撇了撇嘴,边朝掉在地上的肥皂走去,边小声嘟囔,“这些不知道从哪些疙瘩角落冒出来的臭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怎么感觉来了一个又一个?”
走到肥皂前,弯下腰,刚伸出手去捡,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站直了身子,没好气道:“我才不捡肥皂!”
何歆安扶着赵柯进了屋,目光落到他被砸红的额头上,忧心忡忡道:“感觉都肿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柯笑了笑,反而安慰她,“不用了,我哪是那么娇弱的人。”
“就是,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稍微一碰磕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走过来的路栩忽然插.进来搭腔,坐在沙发搭手上,抱着双臂,把话头又抛给赵柯,“是吧,兄弟。”
赵柯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何歆安,“这就是你的房客?”
何歆安轻点了下头,扭过头看向路栩时,又立马换上一副凶恶的表情,“快去把肥皂洗了放回去!”
“我才不捡肥皂!”
路栩也怒气冲冲瞪着她,余光瞥见旁边的赵柯,又忽然灵光乍现。
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从沙发上站起身,悠长悠长地叹了一句,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慢悠悠道:“算了,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我去看看床单洗完了没有。”
说着,就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踱向浴室,边老神在在念叨:“洗完被子还要打电话叫维修工过来,修一下花洒和床腿,用得久了,都经不起折腾呐。”
赵柯在听到这句时,眸色黯了黯,又在何歆安转回头的瞬间,扬起了熟悉的笑,“安心姐,我这次来,其实是找你有事。”
何歆安一愣,“什么事?”
赵柯的笑似是顿了一秒,他垂了垂眼,敛去眼中的异样情绪,若无其事开口:“就知道你过年回家都忙忘了,我们不是每年年初都要去爬山去庙里祈福吗?”
他这么一说,何歆安才恍然记起这件事。
也不记得从哪年开始,每年年初,她和赵柯杜一唯,三个人都要去爬一次山,去山上的庙里祈福,这都延续好几年,几乎都要成为他们三个人的传统了,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歆安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差点就忘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叫上杜一唯,我们随时都可以。”
“已经喊了一唯姐了,她们应该现在就在路上。”
“现在?”何歆安惊愕。
赵柯弯了弯唇,“知道你今天回来,也知道你一回来就会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工作,所以我们打算今天先去山下的旅馆住一晚,明天早上再爬山,这样一来,你能休息一晚,也不会浪费之后几天的时间。”
何歆安忍不住惊叹,竖起大拇指,欣慰道:“够贴心的呀,不愧是我和杜一唯的军师。”
赵柯扬了扬唇,笑笑没说话。
何歆安忽然注意到什么,又问:“你刚刚说她们?除了杜一唯,还有谁也一起?”
“不太清楚,一唯姐只说这次要变成四人行,应该是她要再带一个人。”
何歆安点了点头,习以为常道:“肯定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勾搭了一个男人,典型地好了伤疤忘了痛,去那里见了面我得好好说说她。”
“你要去哪?”
何歆安才说完,路栩就从浴室里探出头,眼神戒备,像是在警戒敌人的小猎狗。
何歆安一点都不想搭理他,“没你的事,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说着,就站起身要回房简单收拾行李。
路栩把目光落到赵柯身上,“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
虽然喊的是一声客气的兄弟,但这丝毫不掩敌意的眼神,却更像是在明晃晃地提醒对方,是男人就要光明正大竞争。
赵柯对他笑了一下,“你猜。”
路栩:“……”
这场男人之间的竞争,终究还是落实到看谁脸皮更厚一层楼。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的路栩最终还是扒拉上了何歆安,坐上了去山上的车,并再次不要脸地用晕车的借口,坐上了传说中的“女友位”——副驾位。
他侧头看向一旁开车的赵柯,笑嘻嘻开口:“兄弟,你这车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