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然还咬着棒棒糖巴头巴脑地凑过来,“姐,你是不是也恐吓姐夫了?像以前吓我一样?”
比如小时候她一直被“不听话就用毒.鼠.强毒死你”这句话支配着,直到上了初中学了生物才知道,这药早被禁了。
看见路栩刚刚那副生闷气的模样,不知怎么,何歆安心里生出一股烦躁。
她敲了下何欣然的头,“就你话多。”
说完也走了。
剩下何欣然一人站着原地,捂着头,一阵委屈。
她哪话多了?
委屈了一阵,她又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件事忘了做。
今天何家父子来的时候,她冲出去叫唤,是路栩给她出的主意,让她在楼道里大声叫,越大声越好,越凄惨越好,不仅是要引来周围的邻居,更是要把这件事闹大。
何家父子敢一直来家里闹,就是仗着何妈妈没人能依靠,报一次警也解决不了问题,她今天这么喊,把楼里上上下下的邻居都引来了,邻居们今天也站出来给她们家撑了腰,这就是在告诉何家父子,她们家不是孤立无援,有一大栋楼的邻居能帮忙,警告他们别想再嚣张。
何欣然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在她姐夫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扰他,她姐夫虽然看起来长得挺嫩的,但板着脸的模样,还挺吓人。
路栩冷着脸回到房里,心中郁结难平。
他在气。
气何歆安原来一直在恐吓他,气她把那个旧情人男人送的东西供了这么久,更气的是,她竟然拿着旧情人送的东西来恐吓他。
这就好像,他正在和一个对手较量,在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被对方随手扔掉的一个武器砸中了头。
憋屈!
路栩磨了磨牙,觉得自己心里闷了一口气,可这口气他又不能说出来,他总不能自己亲自去对当事人说,他就看不惯她对那旧情人好。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资格。
在何歆安眼里,他自己都还是“小.白.脸”。
路栩实在气不过去,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自己桌面壁纸上笑得开怀的女人,恶狠狠道:“五百块,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完发现似乎解气了点?
于是对着那张何歆安照片做的壁纸,接连说了好几遍。
气果然消了不少。
虽然觉得路栩生气,和自己恐吓他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大的关联,但何歆安总觉得,他生气,是和她本人有很大的关联。
这样想着,她这一天下来,对路栩也避讳了不少,面对他时,底气颇有不足。
就连吃晚饭时,那盘黑成煤炭的“炭烧鸡翅”,她都能强忍着吃了一口,再昧着良心夸了一句。
吃完晚饭,何歆安正帮着何妈妈洗碗,门铃忽然响了。
她从厨房里探出身,正想着喊看电视的何欣然去开门,却看见路栩先起了身。
二人不经意对视。
路栩先移开了视线,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心里却是划过一整排的“他还在生气不能破功他还在生气不能破功”。
然而当他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把因为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生气的事瞬间抛在了脑后,全身的细胞都在全力警戒另一个新男人。
郑燃见开门的人是路栩,愣了一下,又低下头拍了拍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长相穿着都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说:“快,叫叔叔。”
双胞胎小女孩同时抬起头望向路栩,又看向郑燃,左边的这个说:“哥哥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叫他叔叔?”
右边的那个也说:“长得好看的都是哥哥。”
于是二人又同时看向路栩,异口同声地喊:“哥哥,过年好。”
郑燃听得满头黑线,这歪理论,一听就是他嫂子教的。
被夸长得好看,路栩倒是颇为满意,心情不错地挑了挑眉,却依旧嘴硬,“嘴再甜也没红包。”
说完,又看向郑燃,脸上换了个不怎么友好的表情,“你来有什么事?”
郑燃笑得老实兮兮,说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总要让我们进去再说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就在这说。
可是不行。
路栩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让出了一条路。
然而郑燃进了屋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去和何妈妈和何歆安打招呼了。
彼时何歆安正洗完碗,看见是郑燃来了,面露欣喜,“你怎么来了?”
“叔叔带我们来和阿姨去玩烟花~”
郑燃身边的两个小女孩先出了声回答。
何歆安微微一愣,“这是?”
“我侄女。”郑燃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