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您,还有谁我管他叫师父,还会对我那么好。”她眼睛完全睁不开了,困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总觉得这个世间是冰冷的,唯独此刻感觉到一丝暖意。
手伸进被窝里,掐住她的尺寸关把脉,“困成这样,都坚持着不睡,真是有你的。”
“我……我身边没有特别信任的人守护。”她只要睡下去,就会全无知觉。
小宝宝就会陷入全无保护的境地,虽然这几天都平安度过了。
可是对于一个刚产子的母亲,她全身心都进入了守护稚子的应激反应中。
任何一个母亲都是这样,包括是动物。
刚刚生产完,都会变得异常极具攻击性,防止一切有可能的危险靠近孩子。
“那个丑衣架子不算吗?”红衣瞥了一眼斜靠在衣柜前的傀儡人。
婉兮挣扎了几下,都说不出话。
嗓子干的难受,冷汗也越冒越多。
他把自己的灵力输给她,“好好安心睡下吧,傀儡人永远都不会叛主。”
灵力像是冬天的初雪,冰凉凉的在身体里融化。
浇灌了干涸的灵根,让灵气得意在重新运转。
“你要走了吗?”她闭眼问道。
他伫立在床前,低眸看着她娇俏的面容,“我不能在外面呆太久,只有阁楼里才是最安全的。”
“河……河姑。”她艰难道。
他一副无奈表情,“我以为你是不舍我,才叫住我的。”
不知为何,他被她那副在梦境和现实间挣扎的表情吸引。
弯腰放下河姑,却僵在那里动不了。
像一直一直望着她,直到世界末日的一天。
“这里没人,吴凌恒也不在,我应该可以亲吧。”他自言自语的把嘴凑够去,想吻一吻她的额头。
她的眉头皱的厉害,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有个声音幽幽喊道:“不许碰她!”
“嘶~吴凌恒回来了?”他心虚的抬头。
发现是傀儡人在跟他说话,长吁了一口气,“又不是你老婆,你多管闲事什么呢?!”
“你一个没有躯壳的存在,还刚刚输了灵力给旁人,也敢大放厥词。”傀儡人从宽大的斗篷里抽出了一柄软剑,指着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俊美异常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然后狂笑起来,“说的好似你有躯壳一般?你跟我不过是半斤八两。”
他面上在笑,心里却是冷的。
傀儡人说的对,没有躯壳的魂都是脆弱的。
他自失去身体之后,是第一次给人输送灵力。
他觉得自己是中了楚婉兮的情毒了,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情。
现在稍微厉害一点的修行者,都能把他打的灰飞烟灭。
“你轻薄我少主夫人,就是我要杀灭的对象。”傀儡人剑影如蛇,得寸进尺的纠缠红衣男子。
几下闪躲之下,红衣男子的衣袂被切出了几条布片。
他眼中立时泛起杀机,反夺了剑。
随手一丢,剑锋插入柜门。
他举掌如刀,直接朝傀儡人胳膊而去,“今天算你倒霉,谁让你看到我输送灵力的一幕,我可不想这段时间有人找麻烦。”
他会有一段时间虚弱,若被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啊!~”傀儡人木制的胳膊被斩断,发出崩溃的惨叫。
红衣男子已经做好把他肢解打废的准备,手切向了傀儡人另外一边的胳膊。
“不要……不要……师父……”婉兮昏睡着,泪流满面。
她睁不开眼,只能倾尽全力用慧灵之眼去看。
那样做消耗极大……
红衣男子大叫一声:“哎呀,刚给你的灵力,不要那样浪费啊。”
“那请您不要伤他。”婉兮道。
他揉着眉骨郁闷道:“明明你还同我说过,不那么信任它。”
“我没那么说过。”婉兮道。
他摸着傀儡人另外一只手臂的关节,似乎在找庖丁解牛的位置,“可是你是那么个意思啊,师父还是了解你的。”
“当我求你了,我保证没有人会知道,您现在是虚弱的。”婉兮哀声道。
红衣男子觉着还是要卖徒弟面子,况且他刚才也是图谋不轨才被抓个正着。
心里头略微理亏,挥一挥手作罢,“只要它不出去乱讲,我倒没什么。”
“啧啧,看看,我都知道什么了。”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孔凤翎幸灾乐祸的声音让红衣男子立刻一激灵。
他大吃一惊,做了个口型——
【日你仙人板板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师父,快走。”
婉兮双目紧闭,还催促了一声红衣男子。
红男子错愕,“你……你怎么不叫我救你,这妖女……会对你利。”
“您现在能斗得过她吗?”婉兮耗费身体里一半的灵力,终于睁开了眼睛,“孔凤翎,我就知道……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