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拙劣的演技,小团子真的是不忍看。
她笑弯了眼,不疾不徐道,“这位叔叔,刚吃了,你就觉得肚子疼,你是鸡吗?我听老师说过,只有鸡才是直肠子哟。”
“……”
孙富贵气得不行,但还是瘫在地上,装死。
顾客们虽然都是不信的,但他往这儿一躺,好些桌子没法坐人,再外加卓家被分了神,到底影响生意。
孙富贵翻着白眼,得意得不行,他就是想让卓家拿钱出来摆平,为了顾全大局,及早息事宁人,正常人都会这么干。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但每次做,每次都能尝到甜头。
往地上一躺,一会儿功夫就能赚少说十块,多则几十,他多会赚钱啊。
这般热闹,对面那条阳街的人也看了过来,有人冷哼,“我早说了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不,报应找上门来了。”
“别这么说,你家没遇到过收保护费的,无赖吗?你就不怕有一天,这事儿发生在你头上?”阳街也有拎得清的。
“哼,那是两码事!你是不是我们阳街人,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你趁早搬到阴街算了,租金便宜不说,还能做他卓家的狗腿子!”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阳街那边,也吵成一团。
高家面馆门口,没什么生意的高曾庆站着,在抽烟,越抽越兴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只见烟屁股。
他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心中最为幸灾乐祸的却属他。
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遇上过?
像卓青峰那年轻人,可是第一次开面馆,没经验,吃不定了吧?
“小周,去给我买瓶二锅头。”
那叫“小周”的正是高曾庆店里的帮工,这会儿虽然老实去帮高曾庆买酒了,但心里却积攒了太多的怨言,恨不得都要爆发了。
这个姓高的真是搞笑。
平日在面馆工作也就算了,连他家里的卫生都要派他们两个帮工去做。
生怕他们帮工得了一刻的闲,也生怕没把他发的薪水用到极致。
小周觉着,他迟早是要辞工的,就看他能忍耐到几时,什么时候爆发。
等领了薪水,辞工之时,他非得把这老头骂个狗血淋头!
卓记面馆这边,卓青峰停了工,走了过来。
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愣愣的看着他,平日里多和善的一人啊,此刻判若两人,跟煞神似的,让人望之却步。
卓青峰的人生信条就是,谁敢欺负我媳妇孩子,我要他狗命!
孙富贵正躺在地上得意得不行呢,他好几天没开过荤,没喝过小酒了,今天捞这一笔小钱,中午就把它花干净了。
卓家这么有钱,少说也得拿出个二十吧,二十够买一只烧鸡,买酒,还能买好些烟。
他一边想着,美得不行,陡然视线所及之处看到了一个人,他打了个寒颤。
再一看,他便瞧见了卓青峰手里提着的家伙,那是一根铁锹,正朝着他的脑袋明晃晃的砸来。
“妈呀!”孙富贵一下子爬起来了,生怕晚了一步,他这条小命就没了,“卓青峰,你要杀人吗?”
他隔出来一段距离,捂着胸口,心有余悸间全是气哼哼的。
卓青峰冷冷一笑,“杀了你算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