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跑了半晌,眼见前面有个茶亭,贞武低头看了眼地下的阴影,估计已近午时,便用马鞭指了指那茶亭,吩咐道:“去前面那茶亭歇息一下。”
达春一听,立刻带人纵马上前,西安知府祖贻也不敢怠慢,忙一催坐骑跟了上去,几人在茶亭前面一看,生意还不错,竟有四桌茶客,时间紧,达春也不敢耽搁,当下便吩咐道:“将周围百步之内清空。”
待众便衣侍卫四散开去,他便大步跨进茶亭,抱拳一揖道:“诸位,不好意思,此地暂被征用,请诸位速速离去,一应茶钱,皆由在下支付。”
一见这情形,茶亭里的茶客哪里还有不识趣的,不说别的,出来能够随身带着数十个随从,而且人人跨下都是骏马,这种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自然是赶紧的走人。
西安知府祖贻见没有刺头,便赶紧的到后面找到茶亭的掌柜,含笑道:“掌柜的,你这地儿估计也不会有好水,但好茶总归是有的,捡最好的上,这是所有人的茶钱。”说着,就留下一锭五两的元宝。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那银元宝,粉皮单边儿,一窝细丝子上头泛着青气,那可是十足的成色,他二个月也挣不下这么锭元宝,他不由狐疑的瞅了一眼祖贻,忙道:“客官,小点无甚名茶,哪能用得上这许多银子。”
“剩下的赏你,动作麻利点,侍候好了,还有赏。”祖贻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掌柜登时就喜形于色的躬身一揖,道:“谢客官打赏,包您满意。”说着,便吆喝道:“婆姨,来贵客了,快将最好的茶具拿出来。”
待的达春前来恭请,贞武才下马进了茶亭,稍稍揩了把汗,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指着椅子,道:“不用站规矩,都坐。”
“谢主子。”鄂海几人躬身谢过之后,才谨慎的在下首落座。
达春则手脚利索的将随身携带的凉茶端了上来,低声道:“主子,周围百步已经清空。”
贞武点了点头,望了眼守候在外面的侍卫,喝了杯凉茶,他才道:“西安的驻防兵力要加强,预计要扩充到三万。西安城内的满城亦要拆除,融合满汉蒙回各族,先从拆除满城开始。”
鄂海、绰奇两人听的都是一惊,要拆除满城?要将驻防兵力扩充到三万?这主子想做什么?鄂海忙躬身道:“主子,拆除满城,旗兵如何驻防?岂不是无险可守?”
贞武不缓不急的摇着折扇,道:“旗兵之所以腐化堕落,便是因为居于城内,贪图享乐,将他们移出城来,与家眷分开,驻扎城外军营,方能专心训练,此是其一。
其二,如今火器威力巨大,再高大雄厚之城墙亦不足以凭持,朕在西安马上就将建立火器作坊,西安驻防旗兵很快就将全部换成全火器营,有无城墙已无足轻重,再则,火枪火炮的实弹训练亦不宜在城内进行。
其三,朕如今正大力推行满汉一体,满汉联姻,促进满汉融合,这满城便是满汉之鸿沟,必须拆除,大清入主中原已经七十余载,融合满汉,已是刻不容缓,另则,有满汉融合的例子,也能大力促进回汉融合。”
鄂海、绰奇两人一时间皆未反应过来,西安如此高大雄厚的城墙竟然已经不足以成为屏障?火器的威力真有如此巨大?现有的火炮,即便是红衣大炮,轰击西安的城墙,那也不是一天能够轰击倒塌的。
海军火炮犀利,他们是听说过的,据说是打的又远又准,可没想到威力还如此之大,两人也不敢多加质疑,京师也不是没城墙,贞武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道理,不过,旗兵都撤出城,他还是不放心,毕竟旗人家眷都留在城内,万一有事,是个大麻烦。
微一沉吟,鄂海才躬身道:“主子,家眷在城内,旗兵在城外,若是祸起肘腋,怕是救援不及,恳祈主子三思。”
“不施暴政,祸由何起?”贞武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城内除了旗兵,尚有督标五营、抚标两营,合计五千余人,难道都是摆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