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施世骠说的如此决然,胤禛、邬思道两人不由大觉讶然,无功而返,那意味着什么?两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定然是出征之时,贞武另有交待,要确保南洋舰队的安全,且不说无功而返对南洋舰队,对大清的影响,对胤禛而言,亦无丝毫的好处。
胤禛心里很清楚,以他与老十四的关系,若是欧洲之行不能建功,回去之后怕是难有好下场。
付安定听的也是大为着急,南洋舰队不惜数万里远征,若是无功而返,岂不声誉扫地,日后在北洋舰队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微一沉吟,邬思道便道:“南洋舰队劳师远征,岂能无功而返?抛开名利不说,这时机也耽搁不起,皇上之所以急于发兵欧洲,便是因为欧洲如今局势混乱,利于浑水摸鱼,便于搅乱欧洲局势,若是就此返回,岂非是错失良机?”
付安定亦紧跟着道:“大帅,欧洲已经混战十年,各国如今皆是精疲力竭,何惧之有?就此不战而返,必然士气衰落,军心不稳,望大帅三思。”
施世骠瞥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言声,眼下机会难得,他如何不知,但南洋舰队却是损失不起,南洋舰队可谓是抽调了海军一大半精锐,若是损失巨大,海军的发展必然大受影响,大清海外扩张也势必受到影响,若是引起英国和荷兰的反扑,南洋、澳洲皆岌岌可危。
见施世骠默然不语,胤禛沉吟着道:“西班牙也曾是欧洲的海上强国,然大清海军于初创之时,尚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若今舰多兵众,规模庞大,却何以畏首畏尾,丧失了必胜之信心?
诚如付参将所言,英国、荷兰已与法兰西、西班牙征战十余年,皆已精疲力竭,元气大伤,纵是号称欧洲海上第一强国,又何惧哉?”
“回王爷。”施世骠干巴巴的说道:“非是末将没有信心,我们面对的也非是英国、荷兰两国,还有葡萄牙,葡萄牙与英国签有攻守同盟条约,若是英、荷两国攻击我们,葡萄牙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葡萄牙的海军如今也是欧洲一流的海军,即便三国连年征战,损失不小,但是南洋舰队独力抗拒三国联军,这胜算亦是微乎其微。”
“报——。”一名传令兵快步赶到门口,沉声禀报道:“报大将军,葡萄牙战舰已经关闭炮门,降帆停泊,并以旗语表示并无恶意,请求拜见大将军。”
施世骠瞥了几人一眼,沉声命令道:“知道了,密切注意葡萄牙战舰的动静。”待传令兵退下,他才接在道:“如今局势不明,言战言走,为时尚早,当务之急是先摸清欧洲的战况如何。”
说道这里,他微微一顿,看向胤禛,道:“葡萄牙在名义上亦是大清的朝贡国,王爷总理出使欧洲事宜,还请王爷万毋推辞。”
胤禛心里不由暗自腹诽,这些个琐碎事宜,你倒是记得本王总理出使欧洲事宜了,腹诽归腹诽,但施世骠说的不错,这事还真是他的事,当下他便起身道:“这是本王份内之事,岂会推脱。”
施世骠心里不由暗笑,胤禛这是在敲打他呢,见邬思道也跟着起身,他便含笑道:“邬先生大才,对于如何刺探欧洲各国军情,邬先生可有良策?”